荣甜俯卧在床上,上半身还好,下半身有些狼狈,她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一动不动。
但如果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到,她的身体正在细微地颤动着,一下,两下,三下……足足接近一分钟以后,她才彻底平静下来。
宠天戈已经靠着床头,从裤袋里摸索出烟盒,他刚要拿出一根,一旁的荣甜就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猛地打落。
“想抽烟就滚出去!”
她喘息着,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明显的沙哑。
真是讨厌至极,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事后烟”么!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宠天戈挑了挑眉头,随手把那一整盒烟都丢掉了,以免荣甜不高兴。扔完之后,他翻了个身,再次压住她的脊背,故意在她的耳畔吹拂着热乎乎的气息。
她自然挣扎扭动,可浑身发软,没什么力气再和他抗争。
何况,身为手下败将,刚才那一场持久的战役,已经夺去了她的全部尊严和清醒。此刻,荣甜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带着四肢百骸里不断流动着那种轻飘飘的快感和酥麻,尽快进入梦乡。
宠天戈用手指轻轻地掐着她手臂上的嫩肉,摇晃了几下,似乎正在试图唤醒她。
“我问你一件事,说完就让你去睡觉。”
他轻声诱哄着,还有些不放心似的,因为这个问题,宠天戈的心一整晚都在七上八下,必须要问个清楚才行。
荣甜哼哼了两声,不耐烦地扭过头去。
他扳过她的脸,继续问道:“你对林行远那个人,到底有什么看法?”
宠天戈一直记得,当蒋斌说出林行远具有谋杀夜澜安的嫌疑的时候,荣甜的反应很激烈,她当场大声地反驳着,说绝不可能,他不会做那种事。她说这话的时候,那种表情,那种语气,他到现在还清楚地印在脑子里,一想起来就手脚发凉。
会不会,是因为今天晚上的种种意外,令她想起了一些过去的片段,比如,她和林行远的过去?所以,她才那么笃定,认为林行远不会做出那种事,因为她很了解他,很信任他?
荣甜闭着眼睛,也不出声,右手慢慢挪到脚踝处,稍稍用力,把挂在脚腕上的蕾丝小内裤拽下来,扔到一边。她真是恨死了身边的这个男人,他好像对那种事情特别的熟稔,每个步骤都彷佛成竹在胸,相比于他,在男女方面,自己就像是个蠢货。
见她不肯回答,宠天戈有些急了,将她的整个身子翻侧过来,用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荣甜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个人的肌肤相贴,身体内部的每一个细胞都鲜活起来,如同一簇一簇的小火苗,不停地在她的四肢上跳跃着。
他休息够了,似乎又要开始做坏事了。
荣甜意识到这一点,吓得倏地睁开了双眼,用手推着他。
“别、别弄我了,宠天戈,我困了,你也累了……我呼吸都吃力了……”
他呼吸加重,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用滚热的掌心揉着她胸前的柔软,动作轻缓,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荣甜浑身一凛,变得极为僵硬,那原本就有些微痛的腿间,此刻也变得火烫而软腻。
她扭头,上半身动了动,然而他却刚好低下头,薄唇落下,正落在刚才用手拢住的地方。
荣甜气恼地咬住嘴唇,阻止自己发出令人羞愧的声音来,她用双手紧紧抓床单,似乎要将体内的快乐压制下去,从而阻止住宠天戈今夜的第二次进攻。
朦朦胧胧的,她听见他哼了一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更爱你一点儿……”
因着他说的这句话,荣甜一懈怠,体温便蹿升上来,顿时有些把持不住,她扭动了几下白嫩纤细的双腿,最后还是盘住了宠天戈的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偌大的房间里只余下两个人沉重的喘息,渐渐平复下去。荣甜侧过头,看见身边的男人大汗淋漓,眼皮虽然阖着,一只手还依然紧紧地揽着她的腰。
她只微微动了一下,宠天戈立马清醒了几分,他眯着眼,看了看,然后哼了一声,彻底醒过来。
“你去哪儿?”
荣甜无奈,本以为他睡熟了,明明他刚才都打鼾了呢,可还是说醒就醒了。
“上厕所啦!都怪你,都弄在里面……”
她下了床,颤颤巍巍地往卫生间跑去,忙不迭地清理着。
床头的抽屉里,倒是有一包没有拆开过的避孕套,酒店里提供的,刚来的时候,看到它,荣甜随手就放进去了,一直也没打开过。刚刚她想到了,可是总是不好意思说,我有这东西,你等等,我去拿之类的话。
最后,稀里糊涂的,他就没做任何措施。
上一次,他倒是主动戴上了,没用她提醒。所以,荣甜只好当做他是忘了,一时情难自禁,既然当时没阻止,那么事后也没法再和他生气。
等她洗干净了,重新换了一条内裤,走回来一看,宠天戈居然还没睡。
他拿着手机,皱着眉头,靠在床头看着屏幕。
这一次,事情很显然闹得太大了。就算是天宠集团的公关再给力,也不可能做到一点儿风声都不走漏。何况,今天晚上,酒店里那么多前来参加孩子满月酒的宾客,还有那么多的入住客人,外面已经吵得沸沸扬扬了。
荣甜擦拭着双腿上的水珠儿,见他还没睡,不由得轻声问道:“这件事儿一出来,会影响你们和澳洲集团的合作吗?”
宠天戈露出了罕见的担忧表情,他甚至还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