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宁虽然依旧平静,可脸上已经没有一丝情绪了,这个时候她不哭就算是不错的了:“那这事你们得去问顾应钦。”
女警合上电脑不再说什么,外面恰好有人敲门,她起身去开门。
陆倾宁隐隐约约听见他们的对话:“队长,顾应钦的律师过来了!”
“为什么他本人不来?”
“他不愿意配合,只是让律师过来和我们交涉。”
女警大概沉默了一会,沉声道:“你们再跑一趟,如果他还是拒绝配合,就跟他说,他夫人在我们这里。其它不用多言。”
“队长,这有用吗?他要是真在乎他老婆还能在外面搞小三。”
“嘘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还不快去。”
同一时间,两个脚步声呈两个不同的方向散开,陆倾宁看见女警铮亮的皮鞋慢慢的开口:“你的同事说的对,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来。”
女警似乎胸有成竹:“顾先生应该还是很在乎您的,不然伊思甜的事情他也不会瞒的滴水不漏了。”
陆倾宁自嘲的笑了两声:“您太抬举我了。”
伊思甜没有生命危险,整个事件又和陆倾宁没什么太大的牵连,因此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她就被通知可以回去了。
从审讯室到室外,一个地狱一个天堂,这一路就像是慢慢走向光明的天梯一样,穿过院子的时候,顾应钦的那辆卡宴正好在停车场停下来。
她定住脚步,他也正好看见她,两个人一个人在车里、一个人在车外两两相望。
她冷冷的盯着他看了几眼拔步就走,她的冷淡仿佛一根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急急的下车,几步追上去一把镬住她:“倾宁,你听我说。”
陆倾宁定住脚步转头看着他:“听你说什么?如果是有关伊思甜的事情,我想你就没必要说了,因为我不想听。”
幅度较小的冲突让顾应钦隐隐约约的看见陆倾宁身上的伤,他蹙眉,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伤都是他造成的。
对于自己昨晚的暴行,他是该道歉的,只是眼下有更要的事情需要他来解释。
他看了一下四周,软下声音来:“还记得婚礼那天在化妆间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或许是因为职业关系,通常顾应钦说的每一句话陆倾宁都会记的很清楚。
她记得,记得举办婚礼的那天,他缺席迎亲最后是右少卿代替他来接她去的教堂,然后他风尘仆仆的赶到,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跟她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要相信他。
现在再想起来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因为他知道有一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被揭露,所以他就有先见之明的给她先洗好脑。
如果她记得不错,刚刚女警官给她看的那些照片上面的时间,就是婚礼前一个晚上,也就是说他之所以缺席迎亲是因为前一晚他和伊思甜厮混在一起。
多么荒诞的事情,她的老公在婚礼前一天晚上还和别的女人在车里缠绵悱恻,事后第二天他缺席迎亲却还能堂而皇之的站在她面前要让她以后相信他。
究竟,他是哪里来的这样恶心狂妄而又可笑的自信心?
她挣扎的动了动手腕,声音是从牙龈里冒出来的:“放手。”
他有些慌:“倾宁。”
她抬起头眸子里仿佛能冒出火来:“这里是警察局,拜托你给我留点颜面。”
看见由远而近的警察,他不情不愿的松开手:“好,你先回家,有些事我会解释清楚的。”
眼见着还有最后一丝接连,陆倾宁用力扯回手,什么话都不在多说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