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顾应钦,陆倾宁无比确定,因为除了他没人会这么嚣张的和医生说话。
终于粘着的眼皮子终于舍得分开,她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慢慢的眼前从模糊变的一片清明。
第一眼,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顾应钦,他俯身盯着她,眸子深沉的如同黑洞一样探不清深浅,他面色萧素凌厉的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她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却不想胳膊怎么都抬不起来,他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语气冷淡:“迫害性创伤,一边十二针,总共缝了二十四针,伤成这样你还打算做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她才感觉到两个手臂和以往感觉不一样,重重的不管怎么提怎么用力都是徒劳。
也许是因为麻药还没过,所以她还没觉着疼。
顾应钦还穿着婚礼时的礼服,虽然没有戴领花不像婚礼时那样的正式,却也随意的不让人觉得讨厌。
她想到她在婚礼上干的那一切,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看见他的手撑在病床两边,她试着移动手指轻轻的勾住他的小指:“应钦,婚礼的事情对不起。”
她的小指软软的勾的他的心里痒痒的,看见她这个样子他真是好气好恨,他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给她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陆倾宁不争气的哭了,他终究还是生了她的气。
不,她凭什么哭?又有什么资格去哭?是她毁了他们的婚礼,让他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笑话。
顾应钦从病房出来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陆倾城的病房,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陆倾宁命都不要的去维护。
刚走到陆倾城病房门口,就看见白奕阳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抽着香烟,整个人由里到外都透着股子颓废。
顾应钦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径直就去病房,手刚搭上门把手就被外力阻止,随之耳边响起白奕阳黯沉的声音:“倾城刚睡下,别去打扰她。”
顾应钦动了动脖子,伸出另外一只手攥住白奕阳的手腕暗自用力:“你毁了我的婚礼,我都还没计较,怎么?这会倒是先动起手来了?”
白奕阳神色耽耽的将顾应钦带离病房门口,考虑到这里是医院,陆倾城又是个病人,顾应钦也就没和白奕阳计较。
两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白奕阳递给顾应钦一根烟,他扯了扯嘴唇没去接,白奕阳无奈的自己点燃抽了一口:“毁了你和倾宁的婚礼,对不起。”
顾应钦好笑的冷哼了一声:“换位思考,如果今天你是我,你觉得一声对不起就能抵消吗?”
“不能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倾城寻死而什么都不做。”
顾应钦毫不客气:“自己能力不够还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
白奕阳眼眸微抬:“相比起已经发生的,我接下来的要求可能才是真的自私。”
顾应钦狐疑的半眯起眼睛,一脸的冷清锋利:“那你最好还是免开尊口。”
白奕阳似乎铁了心:“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我还是想说出来,我想请你把嘉懿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