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亲的话,上个月已经查出来内鬼了。”王亦恭敬回答。
“那为何不及时处理,你可知他害得我们庄子损失了多少?”王睿目含失望,摇了摇头。
“父亲,若是我不这么做,如何能查到二叔公是怎么陷害我们庄子的,况且,先前若是揭发,只能将他赶走,他非死契。当下不一样了,我们有证据,包括那个退货的乔老板,都是二叔公指派的人,咱们不仅可以将之送进大牢,还能让他们将钱货如数吐出,最重要的是,我们王庄的名声不会受到任何损失。”
王盛听完缓缓点头,“还是亦儿想得周到。”
王睿一脸惭愧,可想到对方是自己的儿子,顿时又转化为满满的自豪,有子如此,何尝王家后继无人?
“睿儿,我知你在这方面并无天赋,可亦儿确实个商才,我也知你尽力了,王家多亏你了。”卓老夫人拄着拐杖将他扶起。
王睿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只能握了握老夫人的手,“娘,我明白了。”
“盛儿,你不适合做官。”卓老夫人扭头看向王盛,王盛却低下了头。
“娘……”王睿想替弟弟求情,被卓老夫人抬手打断。
“母亲,我……”王盛自己也说不出话了,他知自己愚钝,可到底还是舍不得今日的成就。
“你莫要担心,当下就算你想退出官场,也退不出来了,我们王家不仅不能弃,还要将你捧住。”卓老夫人说道。
“娘,其实弟弟只是在朝中无人照应,若是有人可照应他一二,他都不会如此尴尬。”王睿说道。
“谈何容易,总是要有些奇遇,可他一生平淡,能到今天都是不容易的。”卓老夫人微微一叹。
“娘,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办法。”王睿好似想到了什么,两眼泛光,“皇上后宫妃嫔……那人与我们……”
“住口!”卓老夫人忽然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不许提她!”
“娘,当下她缺我们,我们也缺她,为何不可,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卓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将手从王睿手中抽出,“我叫你住口!”说着她整个人就抑制不住要往后倒,王亦忙将老太太扶住,王亦示意父亲住口,莫要再提。
王睿也是一脸悔意,“娘,莫激动,莫激动,我不提便是。”
王盛一脸为难,知道大哥说的是什么,却也不敢再张口,低着头,内心颇为苦涩。
王家这短暂的风波犹如小泡泡一样翻腾两下没影了,可之后王家的内部却又发生了一番巨变,此为后话。
夜幕中,月明星稀,夜风带着一丝凉气,让温娆周身的燥热散去了不少,舒服之极,叫她又忍不住扯了扯衣领。
她看着手中一对月珠,神色愈发忧伤,心中一阵茫然。
“娆儿,这是在看什么?”祁曜神出鬼没,忽然出现在她背后,温娆本能的将东西握在手心中藏起来,可却露出了一截络子。
祁曜瞅到了,忽然一顿,道:“这是……”
“没什么。”温娆将东西塞入怀中,敷衍道。
祁曜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动作一滞。
“你在心虚么?”耳边是他浓重的呼吸,酥酥麻麻的,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我没有。”她说道。
“没有?”祁曜冷笑了一声,搂在她腰间的一只手忽然滑入她衣内,似无意一般划过她的胸脯。
“皇上……”温娆惊呼一声,已来不及阻止。
转眼,那对月珠已落入他手中。
“这络子是男子的款式,娆儿,朕可不记得你有兄弟?”耳边的声音似乎带了几分危险。
他箍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愈发紧。
“皇上,这是我母族的信物。”温娆敛着自己的衣裳忙解释道。
祁曜闻言,将那对月珠细细打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并非什么大家族,只是商户人家罢了。”温娆解释时有些不好意思,终究是贱商,如何论身份。
“你说得是王氏。”祁曜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皇上竟知道。”温娆有些意外。
“知道,能把生意做到天南海北的王家,朕如何不知。”他说这话,似有恭维,温娆不敢确定。
“收好了。”祁曜将东西递还给她,什么话也没多说。
温娆接过来,想塞回怀里,可一想到祁曜方才的举动,便又生生地转了个方向,将东西扣在腰间。
“今日初一,皇上不该在贤贵妃娘娘那里吗?”温娆问。
“她是贤贵妃,不是皇后。”祁曜挑眉,说得意味深长。
温娆却联想到自己身份。
祁曜讨女人欢心却真是有一手,这般说来,他初一来她这里,还是给了她的荣幸?
“皇上果真是雨露均沾,不管妃子们身份高低,总能见您一次。”温娆恭维道。
“你喜欢吗?”祁曜忽然问。
“嗯?”温娆不知他话中何意,瞧他面无表情的,实在不知他在想什么,被他盯久了,只要硬挤出一张笑脸来回应。
只是她的笑脸没能取悦祁曜,反而让他嘴角绷得愈发紧。
“既是如此,朕后宫妃嫔恁多的人,你每个月最多也只能轮上一次。”他不冷不热道,“不知娆儿还能保持这样的美丽有多久,朕可不喜欢皱皮的老太太。”
温娆没能读懂他的意思,却读出了另一番意义。
他在说以色侍人,焉能长久?
她终有一天会色衰而爱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