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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范氏闻听老夫人此言,心里舒坦了些,正要说话,却被老夫人阻了道:“这事儿牵累了永昌侯府的孙小姐,你一会儿便从库房里寻几根百年老参,送去永昌侯府,亲自跟永昌侯夫人道歉,若是孙小姐惊住了,便去了寺里寻了师太,求个平安符,亲自给孙小姐送了去!”
大夫人范氏咬了咬唇,瞪了六小姐澹台芷一眼,怒气冲冲的出了门,若不是六小姐澹台芷,自作聪明,做出了此等败坏门风的事情,何必让她出面,去给人伏低做小!
大夫人出了门,澹台芷眼睛一转,便低声哭泣道:“祖母,都是我的不是,牵累了咱们府里!”
这会儿堂屋里只剩下六小姐澹台芷一个小小姐,老夫人端坐在上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问道:“哦?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若是说的对了,我便饶了你,若是说的错了,我这个做祖母的,少不得好好教导教导你规矩!”
六小姐澹台芷一愣,但是仍心存侥幸,哭着说道:“我昨日不该当着四皇子府的人,说三姐姐想要游湖,我只顾着三姐姐说不得话,不能将自己的心愿表达出来,便想要遂了三姐姐的心意,却没有想到会闹成这个样子。”
老夫人端坐在上首,冷哼了一声,问道:“只是这个吗?”
六小姐澹台芷咬了咬牙道:“还有,我不该因为担心三姐姐的身子,在那么紧要的关头昏倒了,若不是我,三姐姐也不会在湖里泡了那么久……”
老夫人猛的将手中的茶盅掼在小几子上,怒喝道:“你当这里是泽城?你还是你生母的掌上明珠,这府里都任由你们颠倒黑白不成?”
“姚妈妈,去把叶氏也领了来,我今个儿倒要瞧一瞧,这二房的叶姨娘是怎么教导的两位小小姐,一个十一岁便与人苟且,没有半分脸面的丢在了泽城,这一个又把所有的人都当做傻子看,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老夫人怒指着六小姐澹台芷道。
姚妈妈在一旁急的直皱眉,不悦的看了六小姐澹台芷一眼,又劝道:“老夫人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了怒气,白白伤了身子,回头仔细旧疾又犯了,如今三小姐还躺在架子床里,高烧不退……”
姚妈妈心里唏嘘的很,上一次还是三小姐出的法子,治了老夫人的旧疾,若是这会儿再闹一次,谁也没有三小姐的那番本事!
听到姚妈妈提起这个,老夫人更加心疼三小姐澹台静了,立时指着姚妈妈道:“你亲自将叶氏给我提了来,今个儿若是不给她们娘俩儿点儿颜色看看,怕是她们要觉得,这澹台府,是她们当家了!”
姚妈妈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很少见到老夫人生这么大的怒气,这个时候也劝慰不得,想着倒不如让老夫人将这怒火发作了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引了旧疾的好!
姚妈妈这么想着,便急急的点了两个粗使的婆子,将叶氏带了过来!
老夫人仍旧生着怒火,指着六小姐澹台芷骂道:“自打你们娘俩儿入了京城,我懒怠搭理你们两个,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你们可好了,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成?今个儿也好,我好好的给你们两个立立规矩,也让你们知道知道,老婆子到底是什么人!”
澹台老夫人端坐在罗汉榻上,冷声吩咐道:“姚妈妈去寻了家法来!”
姚妈妈淡淡的看了叶氏与六小姐一眼,福身退去了后堂,自去寻了家法来。
在正院伺候的小丫鬟们,都吓破了胆,她们自打被买进府里来,还从未听说老夫人动过家法,这一次,可是着实动了怒气了!
六小姐澹台芷此刻还抱着侥幸,叶氏是个姨娘,半奴半主的身份,自是不好张口的,这一张口,怕是就要让老夫人生了怒气,所以六小姐澹台芷在袖摆的掩映下,挡住了叶氏,福身行礼道:“芷儿惹祖母生气,都是芷儿的不是,只是这件事着实与姨娘无关,姨娘好歹是芷儿的生母,还请祖母看在芷儿的颜面上,莫要牵累了姨娘。”
老夫人冷哼一声道:“怎么?这会儿还在我面前,表现母慈子孝的戏码吗?你当着我是什么人?便能被你这点儿子微末伎俩哄弄了不成?你是真当京城里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姚妈妈从后面的屏风后转了出来,老夫人直直站起身来,便拿了姚妈妈手中捧着的藤条,直直的落到了六小姐澹台芷的后背上,怒道:“你今日利用永乐侯府的孙小姐,害得你三姐姐落水,你以为这般便能神不知鬼不觉了?你也得看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界?这里是京城!你一个从四品长史的庶女,也敢谋算侯府的嫡出大小姐,你好大的本事!”
叶氏原本是想要去阻拦了老夫人的,没得她的女儿就要这般被责打,这会儿听了老夫人的话,却是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叶氏入京之后,一方面小意讨好澹台善昌,另一方面谋算着回头好好讨好新夫人,让六小姐澹台芷能嫁到个好人家,也好拉扯拉扯五小姐澹台萱,却没有想到,这不过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六小姐澹台芷竟然得罪了侯府的嫡出大小姐!
六小姐澹台芷哭得梨花带雨,抱着老夫人的腿,哭着道:“祖母若是生气,责打了芷儿便是,只是千万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祖母说什么便是什么,芷儿绝不分辨!”
澹台老夫人愈发的生怒,高高的扬起了藤条,怒道:“收起你那些个眼泪来,那装模作样的本事,在我这里还过不去,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