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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澹台蓉听完蒋嬷嬷的话,便要走上前去理论,她嫁入任家这些日子,旁的没有学会,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却是学了一些的,也因此,从任家老太太那边躲过了几次责罚,是以,蒋嬷嬷一张口,她便准备反击了。
可大夫人却是拦了大小姐澹台蓉,如今澹台静的身份不一般,任家那边是忌惮着二房与四皇子府的关系的,所以澹台静册封为县主的时候,任家老太太愣是拦着澹台蓉,没有让她过去。
可这并不代表,任家就想要与二房对着干,便是旁人的面子不看,也总要顾忌着四皇子的,四皇子尚武,任家老太太总不愿意,四皇子一剑便将她的孙子送去见了阎王爷。
所以,大小姐澹台蓉不能招惹澹台静,最好是跟她连面都不用见!
大夫人从见到澹台静的那一刻便知道事情不好了,可又想到,自己这次安排的很稳妥,大厨房那边都是自己的人,没有人会向着文姨娘与二小姐说话,另外,文姨娘与二小姐母女情深,两个人是争着认罪的,她们二人认了罪,自己责罚两个人,那是断然没有错处的。
大夫人站出身来,冷声对蒋嬷嬷说道:“蒋嬷嬷。你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这毒是谁下的,文姨娘与莉丫头是尽数承认的了,可不是我们威逼刑讯的,便是我也觉得,文姨娘与莉丫头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可奈何她们我二人已经承认了,我这心里也是不好过的,没有想到,咱们府里竟然是有这样的阴毒的人存在的,老夫人是多么宠爱莉丫头与文姨娘!”
大夫人说的唏嘘不已,似是当真不相信的,可澹台静却从其面容上,看出一丝不自然,显然大夫人对于老夫人对澹台莉与文姨娘的宠爱,是早早就怀恨在心的了!
蒋嬷嬷看了澹台静一眼,似是澹台静在蒋嬷嬷的手心,又写了些什么字,蒋嬷嬷便扭转身来,扫了众人一眼。
所有人都看向了蒋嬷嬷,想要听一听,澹台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怎么听完了事情经过,就一口咬定,这下毒的人,不是二小姐澹台莉与文姨娘呢?
蒋嬷嬷徐徐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瑾悠县主说了,二小姐与武博候世子婚事在即,便是二小姐与文姨娘当真对老夫人有恨意,也绝不会在此刻动手,原因很简单,因为一旦老夫人用了那羹汤,怕是身子一下子就不成了,这祖母丧仪,按规矩,是要守孝一年的,二小姐如何会在这个时候,自掘坟墓?”
蒋嬷嬷说的很是平淡,就是简简单单在复述着澹台静的话一般,这话,实际上,澹台静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跟蒋嬷嬷说过了,先用这句话,将二小姐与文姨娘救下来,再说旁的事情,否则不管是二人跪着,亦或是磕头认罪,都是要伤了身子的。
澹台静来得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二小姐与文姨娘的额头都是青紫了的,文姨娘的额头更甚,已经见了血。
蒋嬷嬷话音一落,端坐上首的老夫人,下首侍立的姚妈妈,跟在姚妈妈身边,朱姨娘的心腹婢女,以及文姨娘,都是松了一口气的,只大小姐与大夫人一口气险些没有提上来。
她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破绽?
老夫人面上带了一抹笑意,欣慰的冲着澹台静点了点头,这个三丫头,自打入京后,便一直是自己的解语花,总能帮衬着自己,帮衬着澹台府,老夫人觉得,自己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怕就是将三丫头接入京城了,若是当初任由大夫人动作,将三丫头留在泽城那种小地方,一辈子不入京城,自己这一会儿,不知道会不会被这群人气死!
老夫人满意的站起身来,看向跪地的文姨娘与二小姐澹台莉,温声说道:“好了,快别跪着了,赶紧寻些药来,给二小姐和文姨娘用上,好端端的人,可别因为这个误会,弄出个好歹来。这事儿还要继续查下去,没得主子受了这么大的罪,却没有传唤一个奴才的道理,这尊卑上下,不能乱了规矩。”
老夫人这话,实则是敲打大夫人与大小姐的,可大夫人却是听出旁的意味来。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不,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彻查,这样一彻查下去,少不得要指摘大厨房的差事,自己是一直揽着大厨房的差事不肯撒手的,这下子,岂不是让朱姨娘得了便宜,顺手得了大厨房的掌理之权?
再说二小姐与文姨娘,这事儿若是平平揭过,莉丫头岂不是还要嫁入武博候府的?一旦莉丫头成了贵人,这文姨娘少不得要越过自己一头去。
而且,正如蓉丫头所言,莉丫头如今还肯隐忍着,一旦成为了武博候府的贵人,岂不是要将帐一并跟自己算了?
不成!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揭过去!
大夫人这般想着,手中死死的搅着紫色的帕子,眼见文姨娘与二小姐澹台莉被姚妈妈与桂妈妈扶了起来,大夫人张口便道:“可方才是文姨娘与莉丫头亲口承认了的啊!又不是咱们逼着她们两个承认罪责的,她们两个若是没有做这样的事情,何必承认了这下毒的罪名?”
大小姐澹台蓉站在大夫人身边,挽着大夫人的胳膊,重重点头附和说道:“正是这个道理。”
澹台蓉不死心,凭什么,方才明明已经要将澹台莉撵出府去了,怎么澹台静一来,事情就都变了一个模样?
文姨娘猛然转过头来,看向大夫人与大小姐澹台蓉,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