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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府长房外书房。
大公子澹台怀松盯着对面的人影,眼神阴鸷而恶毒。
“去问一问,二公子又去了哪里?”大公子澹台怀松看到对面的二公子出了书房,便沉声吩咐道。
身边的小厮不敢怠慢,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就跑了出去,自从二公子乡试考在了大公子头里,大公子便一直是这个模样的,时不时的就要看看二公子的书房。
可二公子却是个坐不住的,总要跑出府里头去,大公子每每见到二公子消失在书房里,神情便阴郁的很,小厮明白大公子心里的苦。
同样是考科举,同样的夫子教导,大公子每日里天不亮就起床看书,晚上必然要熬到午夜子时,方才肯睡下。
可对面的二公子呢?三天两头的不着家,今个儿跟这个玩一玩,明个儿跟那个玩一玩,很少有在府里安生念书的时候。
可就是这样,二公子竟然比大公子考得,好了那么多,这让大公子心里如何能服气?
所以,每每见到二公子出府,大公子就会猛地发一通脾气!
不过,这些事情,也只有他一个知道,大公子澹台怀松只信任他一个人,会让他去打探二公子的事情,也只会当着他的面儿摔茶碗,推倒书案!
小厮想到这里,便觉得今早被烫伤的地方,没有那么疼了!
他是大公子最倚重的人,大公子日后是要继承澹台府的,到时候,他便会是澹台府的新任管事,多么的风光!
小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锦绣前程就在头里!
小厮很快便回转回来,进了外书房,便见满地狼藉,大公子澹台怀松的眼睛微微有些红肿,应该是哭过的了。
唉,小厮心里想着,若自己是大公子,怕是也要哭的。大公子已经那么努力了啊,为什么却比不过日日玩闹的二公子,这不公平!
“大少爷。”小厮垂首侍立在墙角,没办法近前,头里是打碎了的茶盏,遍地都是碎瓷片。
大公子澹台怀松抬起头来,看到对面的小厮,神情有些恍惚,“你回来了……二弟他,去了哪里?”
小厮恭声回道:“回大少爷的话,二公子去了董府,小的跟着打听了下,今日瑾悠县主去了董府,说是要陪着董太夫人用膳。”
澹台怀松冷哼了一声,“堂堂七尺男儿,不说好好的在书房中读书,竟会想写旁门左道的法子,难不成瑾悠还能帮他科举不成?便是他想要走了瑾悠的路子,也合该自己先将会试过了!”
一想到会试还有两个多月,澹台怀松便觉得气郁非常,他的脑子跟不上,看多了书,便觉得头疼的很,便是他比二公子澹台怀鸣多付出一倍的时间和努力,都不及澹台怀鸣一个时辰的功夫!
想到澹台怀鸣轻轻松松便能应答夫子的提问,简简单单的便能将一本书的内容说个透彻,大公子澹台怀松便觉得气愤!
他一个庶子罢了,来日又不用继承澹台府,何必要这般拼命的读书科举,倒显得他的蠢笨来!
小厮看到大公子澹台怀松几乎扭曲的脸,咬了咬唇,说道:“小的听二公子身边的随从说……”
那小厮斟酌了半晌,觉着澹台怀松若是听到了这样的话,应该会高兴的,便继续说道:“小的听二公子身边的人偷偷说,二公子好像是看中了永乐侯府的孙家二小姐。”
“瑾悠县主与永乐侯府的嘉怡县主交好,二公子好像是想要瑾悠县主在旁敲敲边鼓,得了这门婚事,所以这些日子,才会一直去寻找瑾悠县主。”
小厮轻轻抬头,讨好的看着大公子澹台怀松道:“二公子如今钟情于儿女情长之事,怕是无心向学,说不得这次会试就比不得大公子了,这是大公子的机会啊!”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大公子澹台怀松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不安的在书房中踱步而行,喃喃自语的说道:“他竟然是看中了永乐侯府的孙家二小姐,那他这阵子定然会忙于这件事情了,说不得就没心思看书,那么……”
大公子澹台怀松的眼底刚刚流露出一丝笑意,可转瞬间便消失不见,“不对,不对,那可是永乐侯府,便是庶出的二小姐,凭着他的身份也是不能迎娶的!”
“他想要求娶孙家二小姐,那他就只能考过了会试!”大公子澹台怀松愣愣的说不出话来,“难道……难道他已经对会试有把握了?所以才会这样时不时的往外跑?”
大公子澹台怀松有些慌乱,自己会试是没有把握的,如果……如果二公子再次得中,他不是在二公子的后面,而是根本就没有在榜单之上……
他……定然会被所有人耻笑!
不成!不成!一定要想个办法!
“你方才说的,是孙家的二小姐,那个外室所出的?”大公子澹台怀松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冲到了那小厮对面,拽着他的衣袍问道。
“大少爷……大少爷……碎瓷片……碎瓷片……”小厮急急的喊着,他眼睁睁的看着大公子澹台怀松从碎瓷片上踩过来……
“我在问你话!”大公子澹台怀松根本顾不上旁的!
“你说,你方才说的,二弟看上的人,是不是那个外室所出的庶出小姐?”澹台怀松声音有些大,面容有些僵硬的笑意,张着嘴巴,等待着小厮的回答!
小厮忙道:“对对对,就是那个孙家二小姐,孙嘉柳,如今跟咱们府里的二小姐一同开铺子的那个孙嘉柳!”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