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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贤宫内。
贤妃震惊的看向跟前的小宫女,因为她臀部被责打了十板子,到现在还下不得床,只能在床上趴着,但正是这样的动作,能看到贤妃此刻的惶恐不安!
“你再说一遍!”贤妃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宁愿,自己是听错了的。
小宫女有些惴惴不安,原本,一直是秋菊与春菊在贤妃跟前伺候的,突然间,秋菊与春菊都不在了,她一时被提了上来,还有些不大适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这样的事情告知给贤妃知晓。
那小宫女轻轻的攥了攥手心,那里有一个硬硬的金钉子,不过手掌大小的梅花锭,可对于她这种小宫女来说,怕是一辈子都很难能赚到这么多的份例银子,且醉竹姑姑说了,只要她将这话说给贤妃听,她日后定然就会是端贤宫的掌事宫女!
小宫女神情微定,醉竹姑姑想要提拔她,难得让她遇见这样的机会,她如何能够放过呢。
“回贤妃娘娘的话,秋菊姑姑没有死,她这会儿被带去皇后娘娘跟前回话了。”小宫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将自己心里的害怕生生的遮掩了过去。
“没有死?怎么可能?”贤妃不相信的说道:“不是赏给了她三十板子吗?三十板子,便是个小内监,怕是也要死了,她怎么可能没有死,还能去见了皇后?”
小宫女抿了抿唇,将手指攥的死死的,生怕被贤妃发觉,自己是被人收买了的,颤颤巍巍的说道:“听说,是瑾悠县主觉得秋菊姑姑可怜,让人免了十板子,后来瑾悠县主放心不下,便让醉竹姑姑去给秋菊姑姑送药,然后秋菊姑姑便说,有事儿要回给皇后娘娘,便被带去坤宁宫了!”
贤妃死死的攥着身下的锦被,好个秋菊,竟然敢背叛她!还有那个瑾悠,不过是个从四品文官之女,怎么处处都有她的事情!
“你去……去给三皇子传话,就说本妃想念他了,让他明日带着那个澹台府的六小姐入宫,本妃瞧一瞧。”贤妃沉默半晌,挣扎着说道。
小宫女自是应下,扭身欲走,贤妃却是微微一咬牙道:“你去给本妃请了太医来,就说……就说本妃被责打后,身子不适……”
小宫女应诺退了下去,没有注意到,贤妃的眼底,闪过一抹破釜沉舟的寒意。
醉竹回到坤宁宫回话,见瑾悠县主这么晚了,还在皇后身边陪侍着,正在书案前描着花样子,微微颔首。
能将瑾悠县主接进宫来服侍着,其实是歪打正着的,如今皇后娘娘也欢喜着,这便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瑾悠县主本人,却是有些难过的,好容易与董珺昊的事儿,人人都知晓了,只是差着一封圣旨了,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且是澹台府的人闹出来的,瑾悠县主心里,怕是难过的紧。
皇后没有注意到醉竹进殿,正在称赞着瑾悠,“人人都道你画工了得,本宫原本还不甚在意,只想着,你不过是个小丫头,便是再有本事,能有多大的本事,如今看来,倒是本宫小瞧了你,只看你描画的花样儿,便可窥见你的画工了!”
瑾悠不置可否,只点着宣纸上的牡丹与茶花道:“臣女最是喜欢这两种花卉,若是旁的花卉,臣女定然是描画不出来的,好在皇后娘娘也喜欢这种雍容华贵的,只要娘娘不嫌弃臣女画的粗俗就是了!”
皇后微微一笑道:“本宫是皇后,自然是喜欢牡丹的,谁敢说你的画粗俗,本宫将她叉出去!”
瑾悠垂首微笑,正见醉竹进殿,便张口问道:“姑姑的事情,可办完了?”
醉竹看了皇后一眼,见皇后似是没有避讳瑾悠之意,便沉声答道:“回县主的话,已经安置好了,贤妃娘娘让人给三皇子传了话,明日要三皇子带了芷姨娘入宫拜见,还传了太医,说是身子有些不适,不知道是不是打板子伤到了筋骨!”
皇后与瑾悠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笑意,皇后宠溺的点了点瑾悠的鼻尖道:“真真是让乐清郡主捡到了宝,若是让本宫早些遇到你,说不得本宫一早便将你收为义女了,哪里还有乐清什么事儿!”
瑾悠侧首,展颜一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臣女原本可是个哑女,一个哑女,话都说不出来,如何讨皇后娘娘欢心去,自然不能得了皇后娘娘的眷顾!”
听瑾悠说到此处,皇后微微一顿,问道:“你跟本宫说实话,你是当真有一阵子不会说话吗?你是当真在入宫那日才突然会说话的么?”
瑾悠微微沉默,垂下头去,红烛映照着一段细腻白皙的脖颈,再抬头,瑾悠的面上仍旧是明媚的笑容,声音平静无波道:“并不是的!”
“那是……”皇后的眼中带着些许的怜悯,不知道该如何看待面前的瑾悠,明明是个小小姐,还未及笄,便似是一切都看透了的模样,不骄不躁,除了在遇到董珺昊的时候,神情会有些涟漪,其他的时候,一直是平淡如水的。
似乎在瑾悠的身上只有两个词,淡雅,从容。
可这两个词,着实不该在瑾悠一个十四岁的小小姐身上出现,便是皇后,十五岁入宫,她身上除了倾国倾城,还带了嚣张与骄傲两个词,所以,皇后肯定,瑾悠一定是遭遇了什么,才会便成这个模样。
人只有经历挫折才会成长,这也是为什么她与皇上没有直接将那太子的位置给了纳兰墨尘,反而是让他去经历,去磨练。
如今皇后在宫里替纳兰墨尘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