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澹台芷在正院书房的月亮门前瞧着,看了一眼身边的流云,流苏,面色阴晴不定,根本没管已经跑走的五小姐澹台芷,也没有管随后跟上的叶氏,只低声对二人道:“你们随我回晓薇院!”
看到六小姐澹台芷的眼神,流云,流苏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垂首敛目的跟着澹台芷走去。
方才入了晓薇院,没等澹台芷吩咐,流云,流苏两个便立刻跪地道:“六小姐,奴婢二人当真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澹台芷含笑看着两人,只轻轻柔柔的说道:“我又没有说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怎么就知道,本小姐想要问什么呢?”
听到澹台芷这般轻柔的声音,流云,流苏二人立时便打起了哆嗦,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六小姐澹台芷温柔的从罗汉榻的内里摸出一个小锦包来,有二等丫鬟会意,立时将门关的死死的,听着那关门声,流云,流苏猛地一颤,愈加害怕,却不敢在澹台芷问询之前张口!
六小姐澹台芷温柔的从小锦包中拿出一根银针来,在流云与流苏面前晃了晃,小小的人儿,搭着那样的阴鸷眼光,让流云和流苏吓得脸色苍白。
“总有人去清爽斋乱嚼舌根了,否则母亲怎么会知道在外头发生的事情?五姐姐跟前的飞雪可是一直跟在身边的,只有你们两个是先带了东西回府的,不是你们两个告的状,又是谁呢?”六小姐澹台芷温柔的捏着银针,似是专注的绣着花朵,便在流云与流苏的后背上扎了两下。
声音愈发的温柔问道:“你们若是不能指出一个人来,怕是你们两个今日都睡不好了!”
流云与流苏都被吓得落了泪,却不敢哭出声儿来,她们知道,但凡哭出声音,一定会更加凄惨,只贝齿咬着嘴唇,死活不肯张口!
澹台芷莫名的便动了怒,手上的力气愈发的大,声音越是轻柔,下手便越重,“现在还是不肯说吗?难道你们要两个人一起脱层皮?”
流云生受不住,终是呻吟出声,痛苦道:“六小姐,是奴婢,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方才回府的时候,正巧叶老夫人跟前的冷雁姑娘到了,多问了几句,奴婢便不小心吐露了两句,原想着是与五小姐相关的,并不打紧,不会耽搁六小姐什么事情!”
流云哭了出来,流苏在一旁默默垂泪,趁着袄裙的遮掩,在底下死死的拽住了流云的手。
澹台芷冷哼了一声,扫向二人道:“下去收拾收拾!别在我面前惹眼,若是下次再敢自作聪明,仔细你们的皮。收拾利落了,一会儿子同我一起去上房!”
流云与流苏迅速止住泪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出了门。
澹台芷在二人身后冷哼道:“就见不得什么姐妹情深的,装模作样的给谁瞧!”
流苏暗暗搀扶住流云,两个人相依相伴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你怎么那么傻,明明是我不小心与冷雁吐露的,你干嘛说是自己?”流苏一回到自己的屋子,便低声与流云说道。
流云轻轻的松了口气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六小姐的性子,她就爱看旁人互相攀咬,若是我说了你,或是你说了我,她便会不停的折磨咱们两个,恨不能吐露出更多的话来,如今我自己承认了,六小姐反倒没有兴致了!”
“你何苦!都怪我不懂事,又给你添了麻烦!”流苏嘤嘤哭着,她比流云小一岁,经常被流云护着。
流云一边皱着眉头,解着身上的衣衫,一边道:“你快别说这个了,咱们两个是一同被人牙子卖过来的,又一同服侍六小姐,同甘共苦的,还说这些话干什么。”
“赶紧换了衣裳,趁着这会儿功夫把药涂了,否则今个儿晚上又疼得睡不着。”流云拍着流苏的手道。
流苏忙不迭的更换衣衫,后背的伤疼的揪心,忍不住落泪,哽咽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咱们不会一辈子都被六小姐这样折磨吧!”
流云一愣,拿着一个小药瓶,手脚麻利的走到流苏身后,轻声道:“你忍着点儿。”
流苏硬是咬着袖子不吭声,流云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便问道:“原先我也是想要认命的,夫人是六小姐的生母,六小姐在外人面前又从来都是一副温柔和善的模样,咱们便是说出去这样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可如今我却瞧着,也许咱们不用一辈子都这样了。”
流苏穿着自己身上的衣衫,扭过身来,接过流云手里的药膏,一边给流云抹着,一边问道:“你是说三小姐吗?可三小姐已经成了哑巴了,纵然能掌理一段时间中馈,难道还能一直管着不成?再说了,三小姐与夫人和五小姐都不对付,难道还会为了咱们两个,与六小姐对立吗?”
流云忍着痛,方才她多挨了几针,却又不愿流苏难过,不敢吭声,只得咬着牙说话,转移注意力道:“不是为了咱们两个,也是为了三小姐自己。那日学堂里的事情,你没瞧明白吗?明明是五小姐欺负三小姐,可却被六小姐说成是一场玩闹而已,三小姐有颗玲珑剔透心,当时瞧着六小姐的眼神便不对了。”
流苏有丝小小的喜悦,低声问道:“这么说,你觉得三小姐已经发现,六小姐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温柔可人了?咱们便是与三小姐告状,三小姐也能给咱们出头了?”
“告状可不成!”流云立时堵住了流苏的嘴,低声说道:“你想三小姐怎么给咱们出头,六小姐是三小姐的妹妹,哪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