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是一次非正规的、不对等的战争,我们的对手是一群没有受过像样军事训练的西班牙暴动者,他们的进攻毫无章节,却总能将我们包围起来,然后趁着黑夜或是我们疲倦的时候进行突袭,这真是太可怕了!”
——一位意大利少尉在自己的日记中这样写到,作为多国联合快速反应部队的一员,他和他的部队参加了对西班牙内战的干涉,约有1/3的意大利士兵在行动中阵亡或被俘。
“我们必须提防每一个西班牙人,不管他是军人还是平民、男性还是女性,我们曾经遭到一整连叛变的西班牙政府军袭击,这让我们措手不及并且损失惨重!我不断问自己,我们为什么要到这个混乱的国家来卷入这场混乱的战争,但我找不到答案!愿上帝宽恕我们!”
——在自己的战争回忆录中,希腊军官达马斯毫不掩饰自己当初的迷惑,他表示,这个问题直到多年以后他仍没有彻底想明白。
“作为一名德**人,我参加过1924年对美国、1928年对俄国以及之后远征亚洲的军事行动,我尊敬自己的每一个对手,并且从不向敌国平民开枪,但是在西班牙,我分不清楚哪些人是**的暴乱者、哪些是无辜的百姓,因为进攻我们的人大都是不穿军服的!当我开枪射杀了一个又一个这样的敌人时,我开始对自己的战争信条发生怀疑,难道我已经堕落为冷酷而残忍的恶魔了?”
——在接受战地记者采访时,来自德国陆军的休特巴勒茨显得十分沮丧。
“我以撤退为耻,但是在西班牙,我们不得不一撤再撤、一退再退,并且处处被动、常常莫名其妙的挨打,见鬼,这算是什么战争?”
——这是一名土耳其士兵的抱怨。也是许多联合反应部队士兵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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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2月14日黎明,西班牙马德里,雷蒙多大街口。
天刚蒙蒙亮,整座城市似乎还未从酣睡中苏醒过来,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来自德国陆军地罗恩·康拉德少尉使劲揉揉自己疲倦的双眼,26岁的年轻军官和他的车组是在午夜时分来到这里的,他们的任务是配合先期抵达这里的多国联合快速反应部队和西班牙皇家卫队守住这通往皇宫的重要路口。
这里的主要防御工事,是一条用各种家具包括箱子、柜子、床以及沙发堆砌起来的街垒。康拉德指挥的这辆编号为036的虎-1坦克是这里唯一的重型武器,他们被安排在了街垒正中位置,而之前抵达这里的72名德**人、30名希腊士兵以及一个连的西班牙皇家卫队则大都以街道两边的窗口为射击战位。
深深的打了一个呵欠之后,康拉德继续操纵着炮塔上那挺7.92毫米g-7型坦克专用机枪警惕的注视着前方。现在正是一天之中人最为困倦地时候,也是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候,西班牙**武装很喜欢在这个时段发起进攻,这是康拉德从一个德国步兵军官那里听来的。
炮塔下面隐约传来鼾声,康拉德知道,那一定是装填手哈恩发出的。这个肌肉结实的家伙浑身都是力气,要知道虎-1目前所装备的88毫米炮每发穿甲弹就重达10公斤。而榴弹炮弹的全重更是超过了14公斤。在自动装弹技术尚不发达的时代,坦克炮完全依靠人力手工装填,这没有一定的气力是难以完成的。所以。哈恩尽管是体积庞大、食量惊人、鼾声如雷,却为各车组长们所垂涎,试想一下,谁不希望自己的车组里有个能在一分钟内完成20次标准装填的强人呢?
好在虎-1的车内空间相比3、4号都有所增加,乘员座位的舒适性也有不小地提高,康拉德想,如果不是这样的话,5名乘员将把坦克内部变成一个大沙丁鱼罐头。
突然,寂静的街道上隐约传来一些悉悉嗦嗦的声音,端着长步枪站在街垒前方的西班牙皇家卫队士兵旋即用西班牙语大声向前方询问。那边没有任何的回应,可悉悉嗦嗦的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
“什么人?再不回答就开枪啦!”
那名皇家卫队士兵拉动枪栓并朝前走了两步,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枪响惊醒了所有人。在康拉德的注视下,那名不幸地皇家卫队士兵扑地倒在地上。
“敌袭!”
也不管其他人听得懂听不懂,康拉德用德语大声喊到,同时打开机枪保险、将身子尽可能往下缩,以减小被子弹击中的可能。并用皮靴蹬了登坐睡在下面座椅上的炮长和装填手。其实在第一声枪响之后他们就已经醒了,不等他们弄清楚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康拉德就已经开火了。
哒哒哒……
由-7型坦克机枪很好的继承了前者高射速和良好的射击稳定性的特点,那清脆而连贯的声音唤醒了守卫这条街垒的每一名士兵并让他们感到踏实。很快,西班牙皇家卫队的士兵们以街垒为掩体加入战斗,他们在那里布置的两挺马克沁也开始嘶吼,3挺机枪迅速用密集的弹雨封锁街道前方,进攻者的突袭彻底失败,等到联合部队的士兵们从两边建筑物的窗户和制高点向街道前方射击的时候,进攻的人群已经消失了,对面的街道上只剩下一些横七竖八的尸体。
枪声平息之后,浓浓的硝烟仍弥漫在这条街道上,味道有些呛人,也驱走了人们身上残存的睡意。康拉德探出身子,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手脚麻利的打开机枪的供弹机盖,将机枪右侧的圆形弹鼓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