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段纯阳身上一身全新的道袍,却也不再是朔州书院的学士道袍,而是一身崭新的泥犁宗玄黑长袍,头顶纶巾。腰上一条银白腰带,布满暗星纹路。
长袍下摆更是镶细碎暗花,脚踏一双白靴,边角唐韵十足,却是那大唐惯有的唐靴。靴头微翘,好似半边新月。
而这时候赫连燎原也在八大弟子的簇拥下,走上了风云顶。这等大人物,自然有那小宗门为他让道,进来之后,却也毫不客气,直接坐到了老夫子的旁边。
“啧,这段纯阳气度不凡,步伐夯实沉稳,虽然年少,却隐隐的就有一股强者气势,修为精深。真是罕见的天纵奇才。”
“这等奇才就配得上泥犁宗上师的赏识,否则不然赫连上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赶来相助?”
“竟然有人大言不惭的说要在比斗当日击杀段纯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且不说这段纯阳年纪轻轻,已有此番修为造化。真把那身后的那赫连上师当摆设不成?”
“哼,一群无知白痴。”庞凤雏和昭华坐在人群之中,眯着眼睛,庞凤雏鄙夷的看着那群人道:“就当是知道这段纯阳身后有泥犁宗护着,那泥犁宗的刑堂执法长老唐渡厄上师,可是要收聂秋为徒的!”
“死胖子,你闭嘴!”昭华狠狠的掐了庞凤雏一下,示意他别多嘴。
“切,你这死胖子说话好不要脸。唐渡厄上师门下十二真传弟子,个顶个的修为高强,是那泥犁宗的中流砥柱。聂秋听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解元,就算一年之内修为突进,却也只不过是一个淬体境的小虾米。”
“就是,你看那段纯阳,步履沉稳,怕是已经进阶炼气了!”
庞凤雏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茶水已经凉了,他却也根本不放心上,喝了茶,润了嗓子,等他看向段纯阳的时候,却也不免怔了一下。
旁人说的不错,段纯阳的确气度陡然提升了不少。身体周围隐隐的有一股白色的气息流转。身体周围那一股隐隐流转的气息,似是雾,又好似气旋,隐隐浮动,若不仔细去看,很难察觉得到。
“他们说的不错,段纯阳面壁崖思过的日子已经将自己提升到了炼气境了!他身体周围已有一层真气护体。聂秋就算能够掌控异火,却也难以伤他了。”昭华毕竟比庞凤雏心思细腻一些,却也看得出来,这一月未见段纯阳的身体变化。
“那又怎么样,聂秋的本事咱都知道,肯定把他斩成两段,替小沙报仇!”庞凤雏不依不饶,却也说话没有了方才的底气。
赫连燎原听得烦躁,干咳了一嗓子:“咳咳咳,真是呱噪的胖子。”
庞凤雏怒不可遏,可终归对方是大宗师,自己不过是小虾米,却也不好反抗,只能生着闷气坐到了一旁。
赫连燎原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看向众人,道:“纯阳寒门出身,可那段家和我祖上曾有姻亲,只是后来端架中道没落。许多年前我游历北郡,便是来找这故人之子段纯阳,却发现此子是一块璞玉,只是当时他修为浅薄,我答应他五年之后若是突破炼气境,我便收他为徒,也算是我赫连家和段家前缘未尽。”
赫连燎原说完,眯着眼睛,看向段纯阳,道:“纯阳,今日若是取胜,明日我便带你上泥犁宗,拜入我雷霄峰做一个真传吧。”
平静如水的段纯阳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也难免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动容。肩膀微微一颤,挺起了腰板,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谨遵师命!”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当众收徒的事情不少,这赫连燎原一句话,场内不少修士,多为其他宗门内的高手,但听到这样一番话,却也是无比的羡慕嫉妒。
毕竟,撇开赫连燎原的身份不说,单说那泥犁宗可是七大宗门之一,正道天宗!光是那门外弟子,虽说不能再宗门之内随意行走,也不如真传弟子那般,全部资源用在他们身上。但宗门内的功法却也都是天下上乘。
若是门外弟子的功法也能学到精髓,也是能够在那江湖上走南闯北,早晚有出头之日。
而那真传弟子,却是那七大宗门的上万弟子之中,精英中的精英,说为人中龙凤一点也不足为奇。
单说那薛猫儿,离山天宗的真传弟子之中最为出类拔萃者,也是那真凤之血的传人。修为实力绝非一般人的那般造化。
而这段纯阳年纪轻轻,已是炼气境,若是得到了泥犁宗的真传,前途无量!更何况收徒的是赫连燎原,他本就是泥犁宗光明顶上,那雷霄峰的宗主。
门下八大弟子,又有那先民血脉,拜入他的门下,自然是好处多多。
在场不少修士多为江湖上有些明堂的,听闻这话,却也是难掩羡慕之色。更有不少江湖宗门的少女,朝那段纯阳投向了爱慕的目光。其中那河间地的蝶舞派的女修,眼神炙热,看着段纯阳,好似根本不遮掩那眼神之中对段纯阳的倾慕。
而这段纯阳虽说今日再被大家所见,但早在数年之前,便已经在朔州的修士之中,有了些许的名头。加上这次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自然有不少人前来,正是想看一下,这段纯阳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段公子,这是我家大师姐从云山摘下的雨前雾峰烫的茶水,她预祝你旗开得胜。”
正当这时候,突然一个娇柔的小女子走上前来,手捧着一盏茶杯。打开茶盖,却是香气扑鼻。雨前雾峰,本就是云山一绝。产自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