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兰心里一疼,把女儿揽进了怀里。
陈默整夜翻着手机里季含和她的照片,还有拍下的视频,不知不觉竟然睡过去了。
早上醒来,母亲坐在了床头,心疼的摩挲着她的脸。“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陈默有些不自在的拉下母亲的手,佯装轻松的道。“我巴不得呢,正想减肥。”
“妈妈,对不起你。”
陈默爬起来有些心疼的抱着陈玉兰,“妈,这怎么能怪你呢,我没事,等大家兴头过了,也就没人关心这件事了,娱乐圈就是这样,今天你消费我,明天我消费你,这种事看多了。”
的确,这种事她看多了,甚至她也曾是消费者,可是从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被大众消费。
“小默,听妈妈的,出去散散心吧。”
她想了会,或许这样才能让母亲宽心些,也能让自己宽心些,她点了点头,陈玉兰的脸色这才显得稍轻松些。
“妈,我带你一起去吧。”
陈玉兰拍了拍她,“我就不去了,妈妈守在家里等你。”
陈玉兰一辈子本本分分做人,现在女儿被人这样泼脏水,每每看到那些新闻,简直心如刀绞。
她甚至将这样的错归咎于自己,因为自己的软弱无能和自私,她没能给女儿一个好的生活环境,甚至没一个完整的家庭。在别人家的孩子抱着娃娃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就开始帮着她扫大街。
当年秦慕天远走国外,而她则带着女儿离开那座令她伤心的城市,她不忍不目睹伤心之地也带有负气报复秦慕天的想法,她让他永远失去女儿。如果当时听秦慕天的,让他带走陈默,她的人生绝不会象今天这样。
现在回头想想,她是多么的自私和愚蠢,陈玉兰转身回了房间,找出那张她以为一辈子也不会用到的名片,上面赫然写着“秦慕天”三个字。
陈默离开的那天,天空着飘着小雨。
朱姝和罗玉开车送她到机场,下了车。
来的路上碰上车祸耽误了,陈默一路看了看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到路边先把我放下,你们再找地方停车,我怕晚了赶不上。”
车刚停稳,她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朱姝,把后备箱打开。”
从后备箱拖出自己的行李箱,行李箱有些重,拿起来颇有些吃力。
行李箱都是陈玉兰一手收拾的,从吃的穿的用的到常用的药都备下了,雨不算大,却下的细细密密的,她也没打伞,一下打湿了头发,
在雨中拖着行李箱走向了候机大厅,她有些自嘲似的笑笑,自己这个样子怎么看过去也象逃难的,又有丝懊恼,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有伞移向了自己的头顶,她扭头,是罗玉,一手揽住她的肩膀,“我们认识的白骨精陈默,你不是这么容易跨的,好好照顾自己的,有事给我们打电话,记住,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是你的昭唤兽。”
陈默心中有些酸楚,每次落难的时候都有她和朱姝相伴鼓励,她何其有幸拥有她们。
她故作潇洒的笑笑,“我是白骨精啊,等我出去吸收下日月之精华,再回来又是一个好妖精。”其实她没告诉她们,北方的一家时尚杂志有意挖她过去,她这次打算顺便去那边看看,如果合适,或许就真的留在北方了。
罗玉欣慰的笑笑,拉过她的行李箱一起走向了候机大厅。
陈默抗压能力算是很好的了,倘若换作是她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比起外界的舆论压力,真正最让陈黑伤透心的大概是季含吧。可是让那个男人摊上这种事,也会受不了了的。
这样想着,又往大门口瞥了瞥,季含,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所幸候机大厅人很少,很快办妥了登机手续托运了行李,朱姝也赶了过来。
广播里响起了几次登机的广播,陈默笑着朝她们挥了挥手,很快消失在了安检口。
罗玉这才收回了目光,不无遗憾的转向候机大厅门口,朱姝似乎有点明白过来,“陈默要走的消息,你不会是告诉季含了吧?”
看了罗玉表情,“你疯了,他正搂着新欢快活,还会管陈默死活。”
罗玉摇了摇头,“你啊,亏你还认识季含这么多年,他是这种人嘛?你以为他这段时间他真的对陈默就不闻不问吗?那你就错了,你设身处地的为季含想想,那个男人碰到这种事都会生气,不管陈默有什么理由,被人拍到的那件事都是她错了,如果换做是何生跟别的女人拍到这种照片,你会信他吗?”
朱姝不服气的摇了摇头,“那能一样吗?何生本来就是个不安份的主。季含或许现在还舍不下陈默,但是倘若知道她和江修哲原来就有过那一段,怕是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走出候机大厅,雨势越下越大,罗玉和朱姝撑着伴走向候机大厅广场的停车场,站在车位旁边,谁也没上车。
她们在陈默身边这些年,看似人前风光,可是她这些年的艰辛和不为人知辛酸又会有谁会知道。
头顶上方有飞机起飞的轰鸣声,她们同时抬起头望向天空,飞机越飞越高,转瞬消逝在云层里。
她们不确定那是不是陈默离开的那个航班,只是但愿她再回来的时候,这个城市雨停了下来。
两个人钻进了汽车,皆是满身水气,相视一笑,同时开口道。“这家伙是岩石上长的杂草,不会有事的。”
朱姝启动了车子,刚拐了一个弯,迎面一辆车急速驶来,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