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胡芮后,就驱车赶了过去。
心里也一直的担心那些工人如果情绪太激动的话,最后会失控,如果造成太严重的后果,那就远离我的控制范围了。到时恐怕就会招来警方,那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事实上我赶到现场的时候。警察也已经到了,但因为工人们并没有动手,所以警察只是在观察形势,然后决定要不要介入。
毕竟这么多人聚集,警察也不会轻易就动手,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红手,那造成的影响会非常的恶劣。
工人们看到我后就像看到亲人一样,有的工人直接哭了,说袁总你得替我们作主,我们需要那份工作,上有老下有小的,在厂里工作很多年了,现在厂里要把我们的饭碗给砸了,你要不替我们作主,我们可没活路了。
这种话让人心酸,我也是从底层走过来的,我明白他们的难处。两三千块的工资,对于有钱来说,一顿饭就吃了,有时甚至还不够买一瓶高端红酒,但对于工薪阶层来说,那意味着财米油盐等基本的生活保障。
可是让我替他们作主,这个主我是作不了的。我现在都作不了自己的主,又怎么可能替他们作主。我只能尽力保住他们的权益,然后也为自己挣扎一下。
“大家先散了吧,这件事我会和新老板商量,我会让他给大家一个交待,如果他不能答应,那我们再想办法,我会把协商的结果向大家汇报的,现在大家就先散了,好吧?”
“袁总,那厂子可不能拆,我们那么多的工人,拆了让我们上哪讨生活去?您好不容易把厂子给打理得越来越好,不能让那些坏人把厂子给毁了!”
“就是,袁总,我们所有人都支持你,我们只听你的,其他人的我们都不听,谁要是要把我们强行赶走,我们一定会和他拼命!”
工人们的情绪都很激动,人群中我看到了袁小刚,他向我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这事我组织得怎么样?很不错吧?
他这个动作倒是蛮像安明的,只是不知道安明现在如何了?有没有脱困?
在我的再三劝说下,工人们这才慢慢散去。
我在胡芮的陪同下来到魏松的办公室。魏松表情复杂地盯着我,“你手段其实也不磊落,这和当初销售二部的那个总监干的事一样,就是鼓动下面的人来和公司作对,这是一样的卑鄙。”
我冷笑,“所以说吃一亏长一智,吃亏多了,自然也会慢慢学会保护自己。再说了,当初张志鼓动下面的员工,那是在损害员工人的利益,现在我可是在尽力维护工人们的利益,性质完全不一样。”
魏松也冷笑,“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这样做,不也是为了保持自己在鞋厂的影响力,然后择机闹事?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工人的利益,你不也是很虚伪?”
“我可从来也没说过自己很伟大,那工厂我接手的时候千疮百孔,现在慢慢好起来了,你却强夺过去要把它给毁了,我当然不会同意,不管我有没有私人目的,但我做的事的确是对工作有利而不是有害这是事实,而你做的事是对工人有害而无利,这也是事实。我不会把自己说成是正义的化身,但我会在力所能及内为那些善良的工作多做点事,多维护他们的权益。”
“厂要不要开,如何开,那都是老板决定的事。不是那些工人能决定的!”魏松冷声道。
“可是那些工人为了厂子付出了很多,难道厂里对他们没有一点责任?做企业的就一定社会责任都没有?如果那厂子真的是开不下去了,那倒也罢了,问题是那厂子现在经营得很好,马上就能扭亏为盈了,那都是工人们的辛苦付出的结果。怎么能一点都不考虑他们的感受?难道掌权的人对他们不需要负起责任?”
“所以你认为我什么都得听他们的?他们可以决定我的一切主张?他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如果一切都让一群没什么脑子的工人去作主,那还有规距吗?”
我突然就不想和他争议这个问题了,因为我发现我和他的思维方式完全不同。
“如果你强行把工人解散了,把厂子给拆了,那些工人会不断地找你麻烦。”
“你以为我真的会怕他们?我不会报警吗?”
“如果事情闹得太大,那追究起来,会泄露那一片地区可能要重新规划的事,到时有关部门介入,细查消息的来源,你那背后的大佬,恐怕就要倒霉了吧?如果他倒霉了,他会放过你?所以这件事不能闹得太大,这你非常的清楚,你才需要我出面来替你摆平这件事。是不是这样?”我说。
魏松的脸色变了变,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这就是他的软肋。
“所以暂时我们还是合作一些,不要轻易撕破脸,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我感觉自己终于搬回了一局,心里舒畅多了。
“那你想要怎样?”魏松问我。
忽然想起,一向都只是仰视着别人可怜地问人家想要怎样,从来也没有人问我,你想怎样?
原来只有占据了主动,别人才会问你想怎样。就像强大的国家总是会被质疑为在挑衅,而弱小的国家只能一味地抗议一样。如果你不能占据主动,那别人不需要问你想怎么样,因为人家知道你压根就不能怎么样。
“厂子现在属于你,我承认,但我要让厂子保持现状,继续向前发展。管理权还是得交给我,你得给我发薪水,如果那一片地真要规划作为他用,那就要重新选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