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过我有话想对她说,可以说的吧?”
“请稍等,我先问一下夫人。”侍女说。
过了一会,侍女出来,“夫人说请您进去。”
我跟着她进去后,她给我抬来了一张有靠背的椅子,示意我坐下。依然是隔着那层轻纱,里面隐约可以看见人影,却又看不清楚。
“暖小姐,非常抱歉,最近身体不好,仪容不佳,不能见人,请见谅。”她的声音还是很怪,好像是喉咙不舒服,或许真是生病了也不一定。
“夫人贵体有恙,我还冒昧打扰,是我抱歉才对。”我说。
“那我们就不相互客气了,上次你送的玉佛,很精致,我很喜欢。”莞香说。
“夫人什么样的珍宝没见过,我那点东西,倒是见笑了。夫人所赠之物,才是真正的价值连城。”我说。
“上次是侍女错拿了东西,把不该给你的给了你了,真是对不住,那些东西,应该对你没有用吧?”
这话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一时间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那么重要的东西,要说是侍女弄错,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要不是主子授意,侍女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接触那么机密的东西?
她这样说,到底是何用意?是想为以后泄露机密给找借口,留后路,还是其他的什么意思?
因为我没有想到如何回答,所以没有说话,见我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我们就这样隔着一层布帘相对沉默。
“那些东西,我会保密的。”既然她说是拿错了,那我不可能说送回来,那种东西看了可以复制,就算我退回来,也没用。
“我想,还是退回来吧。真是很抱歉,是侍女粗心把东西拿错,还得让你退回来。”
我又愣住,还真要我把那u盘给退回来?难道那里面内容,真的只有一份,我拿走之后就再没有备份了?
“好吧,回头我送过来,不过那里面的东西,我看过了。非常抱歉。”
“没事,那些东西你看了,有帮助吗?”
这话用意很深,我要说没帮助,那就是不领情,我如果要说有帮助,那等于是承认我对菊花社有一些图谋和想法,不然我了解菊花社的一些机密,对我能有什么帮助?
“了解总比不了解的好。至少可以更好地生存。”我模棱两可地答,意思说我没有什么图谋,只是想自保而已。她那好样聪明,那当然能听得出我话里的意思。
“有帮助就好,生存是最重要的,只有活下来,才能有机会做其他的。只有死过的人,才知道活着的好处。”
后半句话很是沧桑,似乎是深有体会。这话也让我很有共鸣,我也是死过的人,而且不止死过一次,要不是有别人舍命相救,我早就成了地下亡魂。
所以,我也知道活着的好处,要不是活着,我就再也见不到安明了,我甚至没机会知道他其实还活着。
“是啊,活着是最重要的。”我轻声说。
“送出去的东西,又讨回来,你不介意吧?”莞香忽然问。
“不,我一点也不介意。”我赶紧说。
“那就好,在泰国还习惯吗?这里比温城还要热……”说到这里,她突然打住。
我蓦地一惊,她怎么知道我来自温城?又怎么知道这里比温城还要热?
知道我来自华夏的人多,但知道我来自温城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就从来没跟人说过我来自温城。
她竟然连我来自温城她都知道,那她对我底细恐怕是非常的了解了,甚至有可能知道我是逃犯,她现在这样有意无意提起,是在暗示我知道我的底细,让我不要惹她吗?
“是啊,确实比温城要热,温城冬天的时候,很冷。”我轻声说。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索性承认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要是装傻,那反而不好。
这一次她没有答话,轻微地咳嗽了几声。
“夫人,我今天来,其实还是奉了代子的命来的。有件事,她要我转告夫人。”
“哦?”
“代子说,下周是天父的生日,她邀请了社团的一些大佬过来,希望能够给天父庆生,界时希望天父能够亲自出面。”我说。
“嗯,那你的想法呢?”她突然问。
这个问题又把我问住,我只是个传信的,怎么忽然就问起我的意见来了?我又怎么可能有意见呢?
“我只是传夫人的话。”我说。
“你认为代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她问。
我瞬间感觉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我可以试探她的机会。
“代子说,江湖传言,天父被夫人所禁,不得自由,夫人想挟天父弄权,她的意思,应该是想逼天父现身,当面给个解释。”我说。
“既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天父,那他的行踪,为什么要让人知道?他是菊花社的会长,做什么事需要向下面的交待吗?如果谁都想把他逼出来,那他天父的权威何在?”
我沉默不出声,这事不关我的事,我可不想惹火上身。我本意是想试探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囚禁了济科,可她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而是一番反制的言论。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没必要和她较真了。我完全可以隔岸观火,没必要卷入这些是非争论之中。
“我也这样认为。不过我只是听命于代子,并不太敢违抗她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