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无疑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桑兰琴绝望极了,他宁愿用死,也要离开她的视线,而他却一直跟陆洁有联系……现在回想起来,她跟陆洁斗了半辈子,现在看来,有多可笑,“你既然讨厌我,当初为什么还和我结婚?”
“如果不是你死皮赖脸的赖上我,我又怎么可能娶你?”顾博涛冷冰冰的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跟你结婚。”
桑兰琴落泪了,“可你当初说爱我……”
“你真蠢,连这也相信?”顾博嘲笑道。
桑兰琴唇颤抖着,事到如今,他虽然句句伤她的心,可她仍旧抱有一线希望,“可……你跟我生了丰城……”
“别跟我提他,”顾博涛冷情的说道,“当初,你就是用他来逼我娶你的。”
“他是你儿子!”
他绝情的说,“我没有儿子。”说完,不再看他一眼,大步下了楼梯。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桑兰琴彻底绝望了,她倾尽一生,而他却如此绝情,从头到尾她却只是个笑话,被他轻贱,被他轻视,被他践踏,可她呢,却为了他跟陆洁斗了半辈子,为了他寡居多年……
是他,这个如恶魔般的男人,毁了她的一生。
瞬间,桑兰琴气血冲脑,心里怒火焚烧,怒吼道:“顾博涛!”她蓦的朝他冲过,想要将满脑子的怨,恨都发泄到他身上去。
她愤怒的吼声,根本没有让顾博涛有驻足的意思,反而大步下楼,就在他走到楼梯拐角处时,桑兰琴已然向他冲过来了,他不防,被她撞到安全门上,他皱了皱眉,怒斥道,“你疯了。”
“我是疯了,”桑兰琴的优雅端庄此刻统统都不见了,她脸色涨红,像只愤怒的狮子,推搡着他,她撕打着他,撕心裂肺的吼道,“被你骗了一辈子,我怎么可能不疯?”
*
顾丰城回到儿科病房时,见没人,正准备给桑兰琴打电话时,隐隐听见了小家伙的哭声,他循着声音找过去,在走廊尽头,看见桑兰琴整个人懵了似的瘫坐在地上,而小家伙站在她身边,哭得厉害。
丰城担心的走过去,小家伙见了他,瘪着嘴抱住他的腿,哭得更厉害了。他关心的问道:“妈,你怎么了?”
桑兰琴失魂落魄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你哪儿不舒服?”丰城又问。
桑兰琴终于回过神来,摇摇头。
丰城俯身将她扶起来,又牵着小家伙回了病房,将她安置在沙发上,“我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桑兰琴却拉住他,无力的摇摇头。
“妈……”
“我没事。”她的声音沙哑空洞。
“你这样子,怎么会没事?”顾丰城略略皱眉。
“我真的没事。”桑兰琴的语气幽幽,劝阻道,“我若真有病,不会不看医生的,我现在这样子,不过是年纪大了,没休息好罢了。”她看着儿子,将话题岔开,“你不是去找轻歌了吗?怎么不见她?”
“她爸有事找她,”顾丰城说。
桑兰琴脸色略显苍白,看着已经停止哭泣,坐在沙发上摆弄玩具的小家伙,做小孩真好,天真无邪,刚刚还在哭,这会儿又笑了,她心里,只觉得嘲讽得慌,极于想离开这儿,她说:“等轻歌回来,咱们就回家。”
她话音刚落,轻歌就推门回来了,小家伙见了她,奔过去抱住她,甜甜糯糯,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妈妈。”
叫得轻歌心里甜丝丝的,她抱着他,亲呢的用额头抵了抵他的,小家伙乐呵呵的将手里的玩具递给她。
“就等你了,”顾丰城对轻歌说道,“要没别的事,咱们回家吧。”
“嗯。”轻歌摸摸小家伙嫩嫩的小脸,却不经意间发现桑兰琴那苍白失神的样子,她略有吃惊,关心的问道:“妈,你怎么了?”
“没事,”桑兰琴有气无力的说。
轻歌略略趸眉,“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用,回家睡一觉就好了。”桑兰琴说。
轻歌正欲说什么,丰城拉住她的手,对她摇摇头,于是,她不再说什么。
*
顾丰城去停车场开车了,轻歌抱着小家伙和桑兰琴一道走出来,刚下台阶时,便看见不远处住院部楼下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围拢着一群人。
在等车的间隙,轻歌逗着小家伙,却听见身边经过的人在聊天,只听有人说,“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楼?摔得面目全非的……”
轻歌听后,心里莫明的咯噔一下,略略皱了皱眉。她看到身边的桑兰琴脸色愈发苍白,便担心的问,“妈,你没事吧!”
桑兰琴摇摇头,目光木然的盯着前方,。
轻歌正担心她时,顾丰城的车子开过来了,只见桑兰琴逃也似的,一言不发的上了车,轻歌到口的话,自然也没机会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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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麦叔递了封信给轻歌,是夏茉写的【表姐,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我会注意安全的,别太想我哦。表妹夏茉】
寥寥一行字,末尾还画着几个笑脸,看得轻歌不是滋味。
病房沙发上那一幕,还有夏茉对顾丰城毫不掩饰的爱慕,到底还是哽在轻歌喉咙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顾丰城见她怔怔出神,问道:“谁写的?”
“夏茉,”轻歌说道,“她走了。”
听说夏茉走了,顾丰城倒还真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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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知顾博涛跳楼而亡的消息时,谷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