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徐徐,拂过绿柳拂过碧茵。魏语拖着一双沉重的腿从车库里上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小区草坪上等她的小姐妹们。
小芳已经喂了半天蚊子了,乍然看到魏语非常激动:“你回来啦。”
安妮也跟着高声问道:“小魏,没事吧?要不要先喝口水?”
夜色深重,魏语看不清她们的表情,但猜也能猜到她们脸上眉头深皱、眼睛里尽是担忧。
摆了摆手,魏语故作坚强道:“没事啊,就是有点困。”
“没事个毛线。”一直贴着门站的和铃走上前来,一把抢过她手上的包,单方面通知道:“你去苏州玩几天,这边的事情交给我。”
魏语看着和铃从包里掏出手机,不需要自己提示就输入了开屏密码,然后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魏语脑子有点卡壳:“为毛......”
“为毛个毛线。”和铃转身将楼道里搁着的行李箱拖了出来,赶人前:“你用热水泼花卉,泼得她肩上冒水疱了你知道吗?你要再不走,信不信明天她女儿拿硫酸来泼你。”
安妮也在旁边急道:“是啊,快点走吧。我和小芳都帮你收拾好了,衣服、鞋袜、化妆品,哦,还有你只看翻到一半的小说《我不做你的妃》,也搁在行李箱里了。”
一言不合就赶她走是怎么回事?搞得她好像犯了滔天大罪需要负罪潜逃一样......
魏语忍不住抬头望了望星空,苦苦回忆道:“不会啊。茶壶里面的水我还喝了一口呢,多三十多度的样子,还没室外气温高呢。”
和铃翻了翻眼皮,一边将魏语往地下车库里推,一边强势洗脑:“这些事就不用你烦了。你也不想想你留在这儿什么后果,花卉一家来了你可以应付,但要是你爸妈来了你应付得了吗?听我的话,安安心心得在苏州玩上一段时间,该吃吃该喝喝,什么时候我叫你回来你再回来。”
“对哦,事情搞这么大,我爸知道了一定会宰了我。”魏语不由自主得抖了抖身子,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来自魏老板的雷霆之怒。
挠了挠头,魏语第一次有了潜逃的意识,焦急道:“可我怎么去啊?三辆车的汽油加起来都不够开到南京的...”
一把印着黄色水牛的车钥匙就这样突兀得递到了她面前,仿佛一直在等她这句话。
和铃不怀好意道:“你不是一直想试试兰博基尼么?喏,今天就满足你。”
魏语双手颤抖得接过车钥匙,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这辆与车库格格不入到可以碾压周围一切的黄色跑车,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跟着导航走,按你的车技水平,三个小时就能到苏州了。哦,对了,路上别找酒店过夜,我爸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真得借给我开?”魏语激动得都脸都红了。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厂里学习修车了,大到装载集装箱的卡车,小到超市推车,形形□□的车她摸得多了,唯一没有摸过兰博基尼这种一个零件就值好几万的跑车。
这个感觉就像自己的胸围从a飙升到d,别说心情多么澎湃了,光是入手的感觉就能爽到欲罢不能。
嗯哼,好吧,这个比喻有点污,但确实是魏语的内心os。
和铃将行李箱扔到车上,听到某人提问忍不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归笑,和铃还是得很厚道得拍了拍魏语肩膀,语重心长道:“借给你算什么,送给你也不会有人心疼的。”
送走了激动的魏语,和铃环抱着双臂,若有所思得走回公寓。
在公寓里面面相觑许久的小芳和安妮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纷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涌上前问道:“怎么办,gloria?”
“老板,我觉得魏语跟何青阳的八字是真不合。真的,先有张艾伦这艘不要脸的军舰,哪天不高兴了就能冲魏语开炮。后面还有花卉这个一直藏得巨深的水雷,不接触没事,呵呵,一接触就大爆炸。俩个人谈恋爱谈了三个月都没事,偏偏见家长这天军舰啊水雷啊全都叫魏语给碰上了。你们说,这不是八字不合是什么?”
“是啊,是啊,那我们现在怎么善后呢?”
和铃半个月来都在忙结婚的事,脑子里一直乱糟糟的。听到小芳她们的讨论声,感觉就像一堆苍蝇在耳边环绕,吵得她脑仁疼。当初她猜到大寒项目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是没想到真走到这一步,魏语会把动静搞得这么大。
当场跟何家人撕逼,还用热水泼花卉的脸。这真不是素来内敛、连更年期大妈都能忍下来的魏语干得出来的。
和铃拍了拍自己脑门,强制脑思维上线:“嗯,小芳,安妮,跟你们说实话,自打何青阳和张艾伦在美国滚床单的那天起,我就没盼望过大寒项目成功。即便它最后成功了,我也会想方设法让它失败。”
小芳连忙奉上马屁:“gloria一定早就猜到了今天的情况。所以一直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对不对?”
瞅见安妮递过来的白眼球,小芳转头弱弱道:“哎呀,你要习惯这种周围人都会拍马屁而自己只会放屁的工作氛围。”
项目发展到了今天这步,本身就不可逆转。安妮心念着魏语,忧心忡忡道:“老板,小魏是真心喜欢何青阳的。lp没有出手之前,何青阳在她心目中就是个完美男人。可是我们一出手,我觉得,小魏的心都要死了。”
和铃默不作声得看了安妮一眼,心里想:怪我喽。
安妮瞧不出老板脸上的忧伤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