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抱住我,就像那晚我抱住他一样。
但是即便是这样,也无法让我感觉到一丝的温暖。
“好点没有!”他紧张地问我。
“冷!”我一直颤抖着,就像是有一百只蚂蚁在咬我。
“都怪我!都怪我!”林风脱掉自己全部的衣服,全都披在了我的身上,“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别去!”我拦住了他,“带我回去!”
一回到林宅,我就看见客厅里焦头烂额,急得乱转的瞎婆。她也看见我被带回来,长长地松了口气,可当看见我被水淋湿时,却又惊慌失措起来,“怎么碰水了!糟了!糟了!”
“什么糟了?”林风紧张地问。
“我是说!她着凉了!着凉了!”瞎婆躲避着林风的目光,是怕他看出什么,“你现在就上去取个毛毯过来,快去!”
瞎婆吩咐,林风当即就跑上了楼!
林风一走,瞎婆就坐在我面前,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我知道瞎婆肯定有话要说,这可能和自己被水湿透有关,“瞎婆!我怎么了!你直说吧!”
“你已经死了!不能淋水的!”瞎婆紧张地说。
“会怎样?”我问。
瞎婆解开我的衣服,我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前胸变成暗褐色,而且有腐烂的迹象。不用瞎婆说清楚我就已经明白,我现在是一具尸体!水里面滋生的细菌会让我的身体加速腐烂,甚至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我现在感觉到了寒冷或许也是这个原因!
“我好冷!”我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觉得冰冷。
“你等着!”瞎婆离开,回来时端了一碗血,“喝下去!暂时能减轻你的痛苦!”
这不是不同的血,而是人血。我宁愿自己继续痛苦下去,也不想喝这样的东西。这一刻我深深地体会到林风的痛苦,那晚,他也强忍着自己身上的痛,也不愿去喝碗里面的血。
林风取来毛毯,瞎婆连忙把血藏了起来,将我衣服重新合好!
“她怎么样了!”林风问瞎婆。
“就是着了点凉,休息一下就好了!”瞎婆取过毛毯,裹在我身上,“你去忙你的吧,我留在这里照顾她!”瞎婆是害怕林风发现什么,所以不允许她再接近我。可是现在,我真的好希望林风陪在我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
“不行!我怎么放得下心!”林风说。
“瞎婆说没事就没事!”瞎婆严厉起来,“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此时此刻严厉的瞎婆让我没有了安全感,再加上身体中游走的刺骨冰寒,让我痛苦得好似被千刀万剐了一样。林风拗不过瞎婆,只好不舍地离开。林风一走瞎婆就弯腰叮嘱,她说,我现在已经死了,虽然还活着,但也是一具尸体,死人不能碰的东西我都不能碰,不然就会出现和今天一样的结果!
我轻轻点了下头,我是个死人就要承受死人该有的痛!
“真不喝吗?”
“不喝!”我软弱无力地回答她。
“既然这样,能不能挺的过去就看你自己了!”说着瞎婆伸手在我眼前一抹,我当即就昏了过去,“睡着了就好了!”
我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我梦见自己和林风成亲,婚礼当天,全村的人都来祝贺,红绸带,八抬轿,鞭炮震天,唢呐齐鸣。还是在村中的祠堂,还是坐在族谱下的两个老人,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的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笑容。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穿上红嫁衣的我和林风走进洞房,那一刻是那么的幸福。他轻轻地吹掉我的盖头,吻我的脸。他说,霍潇,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这辈子永远都不分开。我心里如同蜜一样甜,轻轻地倒在他怀里。可就在这时,我看见自己掏出一把匕首,在林风闭上眼睛亲吻我的前额时,我毫不留情地捅进他的小腹里,之后自己狠狠地吼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林风倒在床榻上,血如同落在纸上的墨,瞬间洇开!
不可以!不可以!
我突然醒来,挣扎。还是梦中的这张床榻上,林风抓着我的肩膀,“做梦而已,没事了,没事了!”
“啊……”我委屈地看着完好无损的林风,掉下眼泪,“我梦见你出事了!”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吗!”他把我抱在怀里,很温暖,“你身上怎么这么凉!?”他拾起床榻上的毛毯,盖在我身上,“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嗯!”我趴在他的怀里,一刻都不想他离开。
黄昏,夕阳红晕,满山遍野都被此刻的宁静染红。但此刻的安逸却被一些不速之客惊扰,瞎婆一如既往地单枪匹马,守在林宅门口与这些人对峙,但此时此刻她要保护的不是林宅,而是我。我仍旧半躺在软塌上,林风平静地抚摸着我的肩,不许我去理会门外的事。
“我想和他们说清楚!”
“瞎婆会搞定的!”林风是担心我会出事,毕竟我才刚刚恢复过来。可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向他们问个明白,于是我不顾林风的反对,下了床,穿了鞋。我披着一件厚厚的外套,下了楼,穿过客厅,走到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