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音姐,你还在担心梅梅的事情吗?”
“嗯,我不可能不担心她呀,昨天可是一整晚都没有看到她的人,她会不会卷入到什么麻烦的事情里面呢?”
于狭小的巷子内,海音一只手抱着装满食物的纸袋,忧心忡忡地说道,原本明亮的眼睛此时却是缠绕上了厚厚的黑眼圈,难掩疲惫之色,只不过比起一夜未眠的困顿,乱糟糟的心情成为了主调,七上八下的心跳声总是止不住想要将她带往最糟糕的设想,梅梅现在到底在哪里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不止一次地在心中沉吟着这两个问题。
薇薇安跟在海音的身侧,抱着她的另一只手,看着苦恼的海音,她皱起了眉头,可爱的小脸跟着变成苦瓜色,歪了歪脑袋,要怎么办才能让海音姐打起精神,她不自觉地在心中念道,努力地想着办法。
等到由狭小的巷子转入宽阔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便出现在视野之中,薇薇安忍不住缩了缩,稍稍地靠向海音的身后。
青色砖石铺就的街道,因为正处于一天之中最繁华的时间段,人流便不可避免的多了起来,虽然说不上水泄不通,拥挤的人与人之间相互的碰撞是少不了的,川流不息的人群仿佛人山人海。
此时薇薇安和海音身处的街道位于西大街和北大街的交界处,临近艾特拉斯的城门位置,只要稍稍走上几分钟,便可以看到艾特拉斯城门附近的广场,从其他国家辗转而至的贸易车辆往往也会驶向这条街道,或是装卸货物,或是交接清单,这也就使得这条没什么名气的街道看上去更为繁华,加上来自各处的旅客,明显不同的穿着与服饰,使得这条街道充斥着浓厚的异域风情。
不过,纵使不同人种汇集于此,像薇薇安和海音这样的兽人却并不多见,在艾特拉斯所属纳尔亚斯这个国度,兽人的地位普遍不高,真正要追究起来的话,这种歧视或许要追述到百年之前人类与兽人的战争,战败的兽人一方理所当然处于被奴役的地位。
因此在艾特拉斯城镇中,像海音和薇薇安这样可爱的兽人是很少会单独出现在街道上,她们或是被驯养成舞娘,或是被当成贵族的泄欲工具,养在宅邸之中,长得丑陋的兽人则被当做苦力使唤,过着辛苦煎熬的日子,如此光明正大走在街上的兽人着实罕见,因为已经被剥夺掉了公平的待遇。
鉴于她们的身边并没有跟着类似于主人的人类男性,暗地里望向薇薇安和海音的目光便也险恶了许多,抱着如果能够将两人拐骗到手,再卖出去的话,或许能大赚一笔的想法之人并不少。
只是……目光在薇薇安身上裙子的标示稍作停顿,原本蠢蠢欲动的人便也偃旗息鼓,那是北大街紫荆花之语的标志,能买得起这种衣服,一般也只有贵族了,染指贵族们的私有财产,在艾特拉斯可是不可饶恕的重罪,足以被判处死刑了。
至于薇薇安身上的裙子,则是沈逸在莉莉丝使唤下四处劳碌奔波时所发现的,只是看上一眼,他便觉得那是一件十分适合薇薇安的裙子,标价牌上的天文数字一度让他摇摆不定,然而幸运的是,莉莉丝似乎认识店家,一名叫做芙蕾雅的美妇人,在动用莉莉丝的人情关系之下,沈逸终于是买下裙子送给薇薇安,后者甚至因此而高兴上一整个星期。
感受到那异样的目光,薇薇安本能觉得害怕,躲躲闪闪地跟在海音的身后,即使住在艾特拉斯的时日并不短,她还是无法克服对人类的恐惧,如果仅仅只是一个人的话,畏惧之类的情绪还不会像现在一样侵袭而来,然而一旦置身于人群之中,暴露在险恶的视线之下,刻在身体上的阴影便不可遏止回想起幼年时糟糕的经历,即使记忆已经模糊,身体却仍然无比忠实地记下“人”的恶行。
呜,好可怕,为什么那些人的视线那么凶呀?她忍不住缩了缩,茸茸的耳朵缩成一团,阿逸你在哪里呢?等到心间被不安的情绪充斥,她首先想起的是平日里沈逸的身影,那是只要一回想起来就会觉得可靠的宽阔双肩,还有被自己捉弄时无奈的笑容,她已经变得有些过分依赖沈逸给她带来的安全感了。
如此地在不安与忐忑的情绪中前行,旋即与街道上披着厚厚风衣的某人擦身而过时,薇薇安倏地顿了顿,然后疑惑地转身,望向身后看不清面貌的路人,心中闪过某种微妙的感觉,而在身后的那人也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侧转过来与她目光对上。
“……金发、红眼的兽人?”他回头看着那名兽人女孩,囔囔着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低语,旋即两人错身而过,不一会儿,出现在他视线中的女孩便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
薇薇安疑惑地回想着刚刚那名路人的视线,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眼神甚是奇怪,不过,没有恶意,她十分肯定地断言,歪着脑袋,努力地想要从记忆中找出相关画面,身旁却传来拉扯的力道。
海音紧张地拉着薇薇安的一只手,带着明显焦急的步伐向着塔楼的方向小跑起来,被她拖着的薇薇安不明所以,看着莫名紧张起来的海音姐,心跳连同着被紧张的气氛渲染起来而变得急促,她还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也任由她拉着自己向前疾走。
“海音姐……海音姐,你跑太快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回答她的是海音带着懦弱哭腔的声音:“刚刚在街上,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一名兽人小女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