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寂静的王府顿时亮如白昼。
所有已经渐入梦乡的人,被喧闹的声响弄得纷纷起了身,四处张望以为走了水,都匆忙跑出了屋子,却见一条提着灯笼的长龙,慢慢朝正院而去,众人顿时一头雾水,都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闹哪一出。
但是紧随而来的是正院传到各个房的传召,内院里的主子们虽然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但是足以从定王妃传话的语气里猜想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众人也顾不上抱怨夜深天寒还要折腾这一趟,都匆匆忙忙换上衣服,带上下人往正院里赶去。
此时,两三个黑影踩着树枝,轻松翻过围墙,踏雪无痕地出现在天意坐着的屋顶上。
“怎么样?”天意见到眼前的花花们,顿时眼睛一亮,着急地问道。
凤一拱手,“幸不辱命。”
天意心口一松,扯着唇微微笑道,“那就好,看来这一次就能彻底洗清污名了。”
凌二眼底闪过窃笑,然后说道,“这次,恐怕有人就要身败名裂了。”
季初色冷哼一声,“敢欺负娘子,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天意莞尔,转头拍了拍美人的手,笑道,“别气了,现在我们赶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一场好戏呢!走吧!”
季初色这才点点头,他对凤一等人使了个眼色,凤一等人会意地转身,跳下屋顶,掩在各个黑暗的地方随行保护。而季初色揽住娘子的细腰,旋身飞下,等站稳后,他才牵起娘子的手,一行人不紧不慢地朝正院而去。
天意紧挨着身侧的人,心底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好像美人如今做事越来越有条理了,不再如同之前的稚儿处事,渐渐的,她也无意识间把事情交给美人去做,不必再去操心。她沉吟了会,美人如今是在慢慢恢复吗?她偏头看向沉静如水的美人,却得到美人回眸一笑,她一窘,连忙撇开视线,等这些事告一段落后,她一定要找林风措好好为美人诊诊脉,安排好这些事,天意才放心地任由美人牵着她往正院而去。
不出天意等人所料,此时正院已经乱成一锅粥,所有的内院主子都到了场,就除了她们这一行人。但是因为众人的关注点不在她们身上,所以也没有发现她们是否缺席。
只见坐在上首的定王妃一脸阴霾,她气呼呼地看着跪在地面山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子烈,你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季子烈平日趾高气扬的神态此时荡然无存,被自己娘亲捉奸在当场,如此尴尬羞耻,他能有什么好说的,一个我字出口,他就已经低垂着脑袋,虽然他无勇无谋,但是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只要他低声认错,想来他娘亲也不会如何去怪罪他。
见季子烈一声不吭,定王妃便把矛头指向苍白着一张脸的彩霞,“你这个贱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勾引子烈的?老实交代!别以为你们都不说话本王妃就会绕过你们?”
彩霞被定王妃阴冷地话音吓了一跳,她偷偷看了眼垂头不语的季子烈,心下着急,如果这时候季子烈不帮她说话的话,按照王府的规定,她铁定没有活路,彩霞咬着唇,双目垂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王妃,彩霞没有勾引三少爷。”
“没有勾引?难不成你要告诉本王妃你们两个是两情相悦的?真是可笑,子烈是堂堂的季家三少爷,会看上你这个卑微的贱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定王妃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事,顿时扯了扯嘴角,看着跪坐的彩霞,如同看到一捧最低微的沙土,眼角闪着鄙夷的目光。
定王妃的话语像是千根针般扎进了彩霞的心,她收拢住袖中的手指,强忍着上头人所给与的屈辱,如若有一天她出头了,一定要给这些看不起她的人狠狠以颜色。
而被自家夫君出来的这件羞耻的事气得满脸酱紫的应氏,看到彩霞吃瘪,心里头稍微好受点,但是应氏瞪大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彩霞,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她万箭穿心,让她吃尽苦头。
因着满府的主子都被定王妃传召过来,于是定王妃眼神犀利地扫过众人,最后开口道,“这么晚把大家叫过来,确实有重要的事,兴许是我平日对你们管教松散,才会导致今日的事情发生,从今日起,我会严抓府中的风气,若是被我发现你们,或者你们手底下的人不守规矩,我定不会手下留情,今日我先把话撂在这里,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众人一见到这个阵势,早已猜出发生了什么,于是都应了下来。
定王妃狠狠看了彩霞一眼,眼睛不经意瞥到站在角落的季初色夫妇两人,眼神微微一顿,她语气颇冷地道,“天意,彩霞是你院子的人,如今出了这件事,你说如何处置?”
天意早已料到定王妃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朝阳院,她上前一步,脸色故作仓皇维诺的样子,语气微微颤抖着,“全凭母亲处置。”
定王妃稍微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狠辣的目光落在跪坐的两人身上,“子烈,你身为王府嫡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我罚你抄写经书三遍,好好闭门思过!”
“是。”这一点惩罚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于是季子烈心下欢喜地应下。
紧接着,定王妃将目光转向彩霞,她眼底划过一丝狠绝,彩霞感受到定王妃的视线,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只听见王妃平淡无波的声音在正院里响起,“彩霞不守规矩,祸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