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荀韵画借机和季初色说话,但是季初色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她,即便如此,荀韵画也感觉到心花怒放。
而这时候,随着杏花越走越偏僻,天意开始起疑,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过去就应该是属于本地官员休息的地方,而非此次南下官员的住所。
就在天意皱眉时,前头的杏花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她杀猪般地嚷着,“大小姐,奴婢肚子又痛了,先去茅厕下,您在这里等下奴婢,奴婢去去就来。”
天意看着那拔腿如兔子一般的人影消失在前头的芭蕉叶中,心中不由感叹,肚子痛的人,声音还这么洪亮有力,真是难为她了。
当天意看到周遭静谧无声,人烟稀少的地方时,心中就有了猜测,很显然,她是踏进了一个陷阱,她微低着头,嘴角挂着一道嘲讽的笑容,就算是有着血缘的姐妹,也敌不过这世间的诱惑,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啊!
就在这时,两道纷杂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天意立即抬起头朝声源处看去,心中提高了警惕。
声音渐行渐近,还带着男女间的调笑声,似乎有些少儿不宜。
天意心里咯噔了一声。
而春色盎然的这一头,季初色跟在荀韵画身后,眸中带着意味不明的亮光。
走过一棵大树后,面前出现了一座亭子,亭子边上是一个种着莲的水池,接天莲叶无穷碧,现在还未到夏季,但是却可以想象到时候是一副如何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观。
荀韵画见到了莲花池,心中一喜,但是却没听见后面跟上来的脚步声,她疑惑地往后看,见季初色傻傻站在她后面,不由张口问道,“怎么不走了?”
“没看到娘子,估计娘子不在这里,我到别处找找去。”说着季初色转身就要走。
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要是吹不起来,她这一心血就白费了,荀韵画有些急了,她连忙上前扯住季初色的袖子,但是不想还没抓住,就被他扫开了,季初色面上不悦地看着她。荀韵画虽然有些心急,但是知道小孩子的脾性是要顺着,不能逆着来,不由扯开一抹笑容,诱哄道,“季大公子,说不定大姐正在和你玩捉迷藏,这时候正躲在哪里等你去找她,我们先过去看看,就算没有找到,也没有什么干系的,好吗?”
季初色似乎有点被荀韵画说动了,他犹豫道,“你说的是真的?”
荀韵画见季初色神色有些松动,立即点头,生怕自己的一个迟疑就让他反悔了,“真的,我可是大姐的亲妹妹,怎么会害你呢?”
话音刚落,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似乎在季初色眼里看到一抹讥诮闪过,但是此时事情紧急,她也来不及细想,一心想让季初色往池边走。
这时候,季初色瞥见亭子边一褐色衣角闪过,心中有了计较,他顺着荀韵画的意,点了点头。
荀韵画顿时喜上眉梢,连忙催促着季初色快些走。
季初色仍旧是不急不缓地跟着,跨下石阶,石阶的尽头便是亭子,石阶的右侧则是清澈见底的莲花池,莲花池虽然一眼见底,但是若是仔细瞧着,也是很深,而且底下淤泥重重,偶尔有几条调皮的小鱼从池底穿过,欢快地享受着这春光明媚的舒适,只是它们没有料到,一场灾难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