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是没有地方投宿,所以基本上所有人都是住在马车上,而此时,天意远远便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围坐在一起,形成一个半圈,那个缺口直面向她们,好像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在请君入瓮。
天意面上带笑,携着美人缓步从容地迈了进去。
“儿媳给王妃请安。”天意有礼地朝着上首的人行礼。
看着天意笑语盈盈的样子,上首的季王妃心情顿时更不好了。
“天意,初色,你们可知今日找你们过来,可是什么事?”季王妃阴沉着一张脸,双眼直盯着眼前的这两个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极其出色的两人,眼底都快冒出火来了。
天意看了美人一眼,然后语气猜测道,“今日儿媳和夫君还未用早膳,王妃是心疼我两人,便让三弟亲自去叫我们一起来用早膳吗?”
天意欢快明媚的话语顿时让季王妃一噎,同时也让在座看好戏的人,感觉头顶阵阵乌鸦飞过。
季王妃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因为南下一行,她让人从王府中带出了不少好东西,就是为了在舟车劳顿中让孩子补补身体,于是每次用膳,她都会让人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用膳,但是唯独没有叫上天意和季初色这对夫妻,而用膳的人,心照不宣,都自动自发地忽略这件事。
于是当天意这般自然而又没有一丝埋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季王妃轻咳了几声,掩饰住自己的不自然,随即想起今日的重点,脸上的神色顿时消散,换上冷冷的目光,她看向天意,“天意,今日让你来,不是解决早膳,而是另有其事。”
当然不知道不是为了早膳,天意感觉腹中充盈温暖的饱腹感,满足地吐了一口气,要是等着这个小气王妃,她今早估计就饿死了。
“那请王妃但说无妨,儿媳洗耳恭听。”天意浅笑。
而在一旁的季子烈沉不住气了,他站了出来,指着天意和季初色愤恨地道,“大嫂,大哥,你们可知昨天彩霞腹中胎儿没了?”
天意和季初色动作一致地点了点头,连同脸上无辜同情的神色也如同一辙。
没有意料之中的惊慌和害怕,季子烈面对这两个一副你继续说下去模样的人,胸口像是堵着一口气,无处释放,他憋得脸都快红了。
“三弟,近日来你是不是排解有困难,多吃点水果多喝点水会好一点。”季初色像一个关切的兄长,担忧地对着季子烈说道。
惨了,气郁一顿,那一口气顿时要化作一口血喷出来了。
顿时,府中的人有的忍不住失声笑出,但是对上上首阴沉的目光,顿时噤声。
看着下面的人东扯西扯,王府的语气渐渐染上怒意,她严厉地看向天意和季初色,“昨日彩霞出事,和你们可有关系?”
天意和季初色又再一次动作一致地摇摇头,连同脸上那无辜迷茫的神色又是如出一辙。
王妃冷哼了一声,“你们莫要欺瞒于我,案发的时候,你们就在不远处,定然脱不了干系。”
天意顿时对季王妃这一荒谬的论调给逗笑了,她脸上带笑,眸中几分凉意,“王妃,听您这么说,所有在当场的人都有嫌疑,我想想,那时候七妹八妹在那里放风筝,三弟三弟妹在林间走动,九弟在一旁骑马,这么一说,大家都脱不了干系。”
天意话音一落,季子婧就站了起来,面浮不悦,“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彩霞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咱们季王妃的子嗣,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残害它,大嫂,你莫要血口喷人。”
应氏也抚着胸口,一副经历亲人丧痛的憔悴模样,颤抖地指着天意,带着指责道,“大嫂,可怜我们三房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血脉,妾身身为三房少奶奶,呵护还来不及,昨日事情一发生,如同晴天霹雳,将妾身惊得快要晕厥,大嫂,你这番话着实太伤人了。”
面对一双双怀疑怨怼的眼神,天意不由低低冷笑,“你们说,你们没有嫌疑,那我和夫君又为何会受怀疑?你们没有动机,那我们何尝又有动机?今日你们摆明要将罪责推脱给我和夫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很浅显,想必不用我再多做解释。”
季王妃眸色晦暗,季子婧等人怨怼,季惠言低头不语,季惠君面带担忧。
此时,有一人站起来说话,“大少奶奶,你莫要狡辩,有人证证明你和大少爷嫌疑最大。”
“哦?是何人?”天意随口接道,丝毫不在意地看向说话的人,季子烈的妾室,钟小艳。
天意在心中纳罕,季子烈这个妾室鲜少见到,终日都是待在自己的屋内,天意对她了解甚少,但是一看她妆容妍丽,眸中不怀好意,天意便已经对她没有了好感。
钟小艳没有想到大少奶奶听到人证的时候,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她的心中无不带着点诧异,但是待会人一出来,她看她还能不能保持此番淡定,想必已然花容失色。
“对,有人证,待会看你还能不能这般伶牙俐齿!”季子昭看着天意这一副端庄秀丽的样子,心里早已经恨不得将她的从容撕裂,于是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她震惊求饶的模样,故而她幸灾乐祸地道。
季王妃点点头,于是手一挥,“将人证带上来。”
因为季王府在处理家务事,不便被人围观,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故而外围一圈都是府中亲卫,此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被两个亲卫架着带了进来。
待天意看清那个人,确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