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色站在庭院里,风霜渐渐在他周身凝固,他微低下头,神色莫名,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身上蛊毒的一年之期,从来没有像今日一般如此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噬心蛊未解,会不会变得更痴傻是一回事,能不能活下来又是一回事,他不能抱着一丝丝的侥幸,然后去占有娘子的身子,那样是对娘子的不负责任。虽然他知道,娘子不会嫌弃他以后是变得更傻,还是害怕他会不会活下去,都会毫无保留地接纳他,但是他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他季初色要给的,从来都不是短暂一时的情意,而是生生世世的守护和照顾。
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他不想留给娘子痛苦不堪的留恋,他要娘子好好地活着,永远不知忧伤,一是喜乐安康。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深几许,唯有今夜的残月凉风知晓。
静静守在不远处的风烈们,看着背影落寞的主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席三一拳打在树干上,树上的叶子顿时哗啦啦往下落,“混、蛋!”
树叶震落了众人一身,但是却无人抱怨,正当席三一拳一拳继续打在树干上时,凌二出手抓住他的手,他迎上席三血红的眼睛,摇了摇头,“此刻不是发泄的时候,我们尽快将罪魁祸首找出来才是首要任务。”
席三闻言收回了手,他在袖子上面将眼睛擦干,“凌老大,你说得对,如果不赶紧给主子解蛊,主子就”
席三没有说下去的话,在场的人都明白,于是所有人的脸色一阵悲伤肃穆。
凤一远远看着那道在地面上拉长的寂寥的身影,主子,您的心里很难受吧!想要帮大少奶奶解毒,却不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凤一从来没有像此刻一眼憎恨自己的无能,身为风烈首领,却不能为自家主子分担,那是多么的讽刺啊!
“大少爷,主子好像有点撑不住了。”侍墨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在院子的角落寻到大少爷,连忙说道。
方才林风措走的时候说过,娘子这个情况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半柱香了,季初色闻言立即往屋子里走去。
当脚快要跨进门槛时,季初色脚步一顿,低沉地说道,“侍墨,去准备一桶凉水,侍砚,去准备一碗姜糖水。”
侍砚侍墨不知道大少爷突然下的这个命令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们仍旧顺从地快速离开,下去准备东西。
门被轻轻掩上,季初色侧身看向那在榻上苦苦挣扎的娘子。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这便是如此撩人心怀的一幕。
天意半睁开眼睛,眸中含媚,气息不稳,显然已经被魅香控制住了。
“美人”嘤嘤咛咛的无助从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中溢出。
季初色脚步一顿,后又复踏着步伐上前,当他在榻上坐下时,天意已经缠了上来,那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带着水光的眸子勾魂摄魄,季初色任由着她动着,没有去制止,只是目光怜爱地望着娘子,现在离侍墨她们去准备东西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不容娘子有何闪失。
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心爱的人,任何一个男子面对自己的挚爱能够把持得住,简直是神了!而他不是神!
他只是这世间千千万万陷入情爱之中平凡的男子,只是因为,他不能够轻易拿走娘子的珍贵,没办法相守的爱恋,是这世间最不负责的承诺,娘子是他最爱的人,所以他不愿。
世间最深的情,不是相守,而是不能辜负。
肌肤相亲,确实让天意燥热消散了不少,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恢复了点意识,待她看清眼前的人时,不由被自己震惊到。
她她她,她竟然将手伸进了美人的衣服里面,美人的外袍已经被她扒下,褪到手肘,露出精致绝美的锁骨,衣衫大敞,里面的春光一览无遗,可恶的是,美人居然一副姿态闲闲地任由她上下其手,天意顿时绯红满脸。
可是她又感觉到一股热意从小腹上升,流遍她全身,无处排解,她呆呆地愣住了。
季初色见娘子好像恢复了点意识,不由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有些惊喜,“娘子,你再忍忍,待会就好了。”
可是当季初色说完这句话时,天意的意识又陷入混沌了,她蹭了蹭他覆在她脸颊的手,在季初色失神的一刹那,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手指,顿时一股激流从指尖传递到全身,季初色顿时僵住了。
天易见眼前的人毫无反应,不由有些挫败,然后紧接着她环住眼前的人,将双唇贴了上去,热烈而又缠绵。
季初色顿时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靠娘子那么近,否则待会欲、火、焚、身的将会是自己。
而这时候,一桶凉水被席三和州四抬了进来,他们隔着层层的纱帘禀报了一声之后,顿时跑得比兔子还快。
季初色松了口气,他伸手将缠在自己身上的人轻轻抱起,然后朝着浴桶走去。
这一短短的距离却让季初色走得格外的艰辛,因为那一双无法忽视的手,以及那如影随形般的柔软唇瓣,让他一直僵硬着脊背。
走到浴桶跟前,季初色伸手拭了拭水温,果然凉到骨子里,他看了眼娇喘连连的娘子,最后狠了狠心,将她放了下去。
彻骨的冰凉顿时让天意打了一个冷颤,凉水弥漫了她的全身,薄如羽翼的衣衫顿时贴在了她的肌肤上,隐隐透透,更是诱人。
季初色别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