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雅觉得周围人指指点点,很是不舒服,她跺了跺脚,要转移地方,与天意擦肩而过的时候,听见那清亮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郝小姐,祸从口出患从口入,希望你切记!”
郝雅抬头瞪了她一眼,便愤愤离去,而天意只是轻笑,转身又在原位坐下。
“季大少奶奶果然是贤惠大方,果然不负传闻。”宁侧妃笑着跟她寒暄,方才天意没有咄咄逼人,愿意卖她一个面子,宁侧妃有些意外,毕竟方才郝雅说的那些话真的是非常伤人,而且她看天意那个架势,仿佛要将郝雅拆穿入腹,她方才也不过是尝试着打圆场,并不是十分有把握。而且办这次诗会,二皇子可是给了她任务,便是拉拢这些贵族夫人,而荀天意首当其冲,所以她此时便想借机会多和天意聊几句。
宁侧妃出来当和事老,天意已经猜出她的心思,拉拢她是一个原因,拉拢郝雅也是另一个原因,郝雅的父亲是太子的老师,当今太傅,虽然官阶不高,但是德高望重,文人的笔杆,跟武官的兵器一样,同样锋利有杀伤力,所以安抚着一文一武,才是宁侧妃的重心。
但是天意不再追究郝雅,并不是因为宁侧妃,而是因为在她的三言两语间,郝雅便已经缴械投降,面对战斗力如此低的对手,她没有兴趣,再说就算宁侧妃不出面,她也已经要抽身而退了,毕竟美人重回朝堂,她不想为他树敌,而且还是太子一党的人,众人皆知定王府是站在太子一边,她这时候和郝府有什么事,在外人看来便有了起内讧的感觉,她不想将自己和美人处于风尖浪口的地方,所以她出了一口气之后,便不会不依不饶,这也正是天意理智的一面。所以不得不说,宁侧妃有些自作多情了。
“回宁侧妃,外间传言不足为信,天意不过是恪守本分。”天意故作惶恐地回道。
宁侧妃见天意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心里舒了一口气,若是性子太烈,太愚昧,以后要是拉拢到身边,倒是有些不好管教,如此识趣,想来也是聪明的女子,眼前诸葛流光的太子之位风雨飘摇,只要是有远见的人,都会选择再重新站队,当初听闻太子曾经冒犯过这对夫妇,想来她们不会站在太子那一边,如果荀天意能够在季初色耳边吹下枕边风,将他拉到二皇子阵营里面,那对二皇子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天意抬头看向那眸间莫测的宁侧妃,扯了扯嘴角,看来美人不在皇城,但人人却都在盯着他。
宁侧妃跟天意再聊了几句,便不再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毕竟参与诗会的人身份都不低,她要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不能太明目张胆跟荀天意攀谈。
天意望着那个在贵妇中谈笑风生的宁侧妃,不由感叹,做皇家人真难,做皇家人的媳妇更难!年纪不大,就要操持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免不了一辈子都要在尔虞我诈中度过。
天意侧脸跟六妹闲聊起来,却在不经意间对上一双神情恶毒的眼睛,有一霎那,她感觉一阵寒意从背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