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这一次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嘴角了,这是什么歪理?
她盯着眼前的女子,就好像在看某一种怪物似的,在这么下去,这样一美好的花朵都要长残了,她低咳了几声,最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语重心长地教导这个小姑娘,“小异,朋友是真心真意交往的,并不是出于某种目的,或者打算利用,才和她交好,你的想法是不对的。”
小异一怔,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子的话,以前跟她生活在一起的人,因为身份原因,总是围着她转,百般讨好她,所以她以为只要她也这样子做,天意便会答应她让她见阿紫。
看着小异迷糊的双眼,天意忍不住再次叹气,看来这跟她自小成长的环境有关系,被宠得歪曲了做人的基本道理,不过她也打算将这个迷糊偶尔又傲娇的小孩子放在身边了。
于是她拿过一瓶药膏,对她招了招手,刚开始小异还有点胆怯,但是她想了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乖巧地走过去。
只见天意拧开盖子,将药膏倒在手心,然后托起小异已经红肿的手,小心而又细致地帮她涂了起来。
那冰冷的药膏涂在她的手上时,她先是一怔,然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那双雪玉般的手在帮她涂药,一直到最后,她都保持这一副状态,天意抽回手的时候,见她居然还在发呆,不由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让她收回神。
“大少奶奶……”小异清醒后,反倒更迷茫,这个人方才还在教育着她,现在却帮她涂药,那一份轻柔和细致,她除了在阿紫身上体会到,就只有眼前这一个人,眼睛不可控制地一红。从来没有人像阿紫对她那样好过,小异心里突然好感动。
天意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怎么一下子就要哭不哭的了,她心里疑惑,“是不是太疼了?不要怕,这个药膏很有用,等两个时辰后,你的手就会消肿了。”
“嗯。”小异轻轻点头。
天意心里想,可能是自己方才太严厉了,所以她才被吓住了,也对,还是一个小孩子,她不由笑了笑,“你回去好好歇息吧,这些事若是你还想做便做吧,只要不要伤到自己就好。什么时候不想做也不用告诉我,你自己决定。”
小异“噌”地一声就抬起头来了,语气里难掩欣喜,“你不生我气了?”
“我为何要生你气?生气对自己而言是一种惩罚,我喜欢做这种自残的事情。”天意莞尔。
“你真好!是一个好人!”说着小异便蹦蹦跳跳地跑了,生怕眼前这个人反悔,因为阿紫就是这样的人,每次答应她什么事,隔日就反问她,他什么时候答应过她了?这种感觉尝试过好多次,她也长了心眼!
天意看着那红色身影闪过房门,不由摇摇头,“还真是一个孩子!”
隔日,季惠君来访。
“听说大嫂这里来了一个很好玩的姑娘?”季惠君打趣着道。
浇花用热水,这段日子里,院子的花草这段日子死伤无数,洗衣服时太过用力把衣裳搓破,导致侍墨哭着说她已经没有几件完好的衣裳了,去厨房烧水,错把油当水,差点将整个小厨房都烧着了,侍砚的脸黑了好几日。
如果以上的事件还不够,天意还可以列出好多个例子,最近她身边的侍婢没少和她抱怨诉苦,自从小异来了之后,整个朝阳院便开始鸡飞狗跳。
天意无奈地对季惠君苦笑,“六妹这是在挖苦嫂子吗?你看我这个院子都快被毁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季惠君当真扫了几眼这个院子,发现那一片本该郁郁葱葱的花圃怎么变得特别怪异,她便好奇地问道,“那些花草之前不是长得挺好的吗?怎么,怎么……”
天意瞥了一眼那参差不齐的花圃,顺口接道,“怎么好像被狗啃似的,对吧?”
季惠君点了点头。
天意叹了口气,“小异说,她见过有人将花圃用剪刀修剪得很好,所以她便也去试试,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真是家门不幸啊!”
闻言,季惠君忍不住捂唇失笑,“这个叫小异的姑娘,还真的是一个听奇特的人!大嫂,你好像得到了一个活宝!”
天意扶额,“是一个会闹腾,会闯祸的活宝吧!”
两人说了会话后,季惠君才提起一件事,“嫂子,你可知道五姐明日将要送往咱们定王府在江浙一带的一处别院吗?”
天意点了点头,“我之前答应过她,会派人保护她,直到她将孩子生下来。”
“嗯,这次听说花夫人也会跟着她一起去,想来是不放心五姐一个人,如果有花夫人在,想来五姐也会更安全更让人放心。”季惠言继续道。
天意闻言轻轻一笑,看来这一个当母亲的,也不是完全被金钱势力迷住了双眼,自己女儿此时的下场,本就是她当初一手促成的,现在悔悟,愿意全心全意待在她五妹身边,也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母亲吧!
此时侍砚端了两杯茶过来,“主子,六小姐,这是明前龙井,想来味道两位主子会喜欢。”
明前龙井之前自己提过一次,没有想到大嫂身边的人居然记得,季惠君不由羡慕起大嫂身边有这样玲珑的侍女,各个都有自己擅长的,侍墨擅长针线照顾起居,侍墨擅长厨艺茶艺,而明月是管家的一把好手,不过想来也是大嫂调教得好,否则再好的人也不能这样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喝过茶之后,天意和季惠君谈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