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馥馨走到靠近府墙边的花园,抬首看向那个站在墙上背对着她的颀长身影,不由轻叹一口气,随即脸上的无奈隐去,恢复了一脸的倔强。
“寒尧,没有想到你还是找到了这里。”
话音一落,背对着她的人影终于缓缓转过了身,乌黑的发丝尽数用一个羽冠绾起,高高束着,高挑的眉毛横飞入鬓,带着凌厉的气势,眸星剑眉,完美的五官,微抿的薄唇,以及一身暗色衣袍,整个不容忽视的威严扑面而来。
只见那薄唇微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诮神情,也不知道是在对着眼前的人还是在自嘲。
“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到处流浪?”
花馥馨一噎,最后撇头道,“你不是说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有关系吗?”
寒尧迎风而站,雪花落在他的肩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他目光一瞬不瞬地俯视着墙下的人,最后缓缓开口道,“你是梅宝的娘亲,怎么可能跟我没关系?”
花馥馨眸色一暗,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最后她抬首,一本正经地道,“寒尧,这里不是我们的国土,你还是先撤回去吧,明日我会将梅宝交给你的。”
寒尧正欲说什么,却听到打斗声从墙外响起来,他冷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下属回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冒出好多拨人对咱们的人进行攻击,好像要破门进入府内!”
寒尧的脸色顿时沉下来,里面还有他的女人和女儿,这些人真是胆大妄为,只见他手一挥,便下令道,“传本王的命令,决不能让人活着进入府内,否则提头来见我!”
“是!”
当寒尧吩咐完后正欲继续和花馥馨进行方才的话时,却发现底下的人已经不见了,只余一个小不点在和他大眼瞪小眼。
“嗨,爹地!”小女娃朝他挥了挥手掌。
寒尧瞬间飞落在进府,一把将底下的小女娃抱起来,在手中颠了颠重量,自言自语道,“好像重了不少。”
“爹地,说女孩子胖了,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哦!”梅宝嘟着小嘴道。
寒尧不由笑了笑,“你哪里学到这些歪道理的?”
“是妈咪说的。”梅宝老老实实地交代,将头靠在自家爹地脸上蹭了蹭,像极了小猫咪。
一听到梅宝提到她,寒尧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你娘呢?”
梅宝顿时指了指他身后,“她在给一个大哥哥治病,”随后她一脸神秘兮兮地附在爹地耳边说道,“爹地,宝宝告诉你,人家大哥哥和大姐姐相处可不像你和妈咪一样,一个追一个跑,你要放下身段,说好话,妈咪一定会心软的。”
见梅宝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寒尧顿时忍俊不禁,“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难不成又是你妈咪教你的?”
梅宝顿时叉着腰,趾高气扬地道,“才不是,那是宝宝看到大哥哥和大姐姐过得这么辛苦,感受到的,你都不知道当妈咪听到大哥哥对大姐姐说的那句话时,都哭了。”
“什么话?”寒尧顿时皱眉,在他眼底,她一直都是倔强不肯低头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事迹而感同身受,如果这么容易感动,他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若肥胜利,绝不撕逼!”梅宝回想着那句话,不甚清晰地说道。
寒尧不由抽了抽嘴角,“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梅宝吐了吐舌头,模样惹人怜爱。
寒尧也舍不得责备她,不由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带我去找你娘亲吧!”
“好!”梅宝立即笑逐颜开。
而此时席三州四甩掉身后那些尾巴,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自家府上,发现竟然没有任何人阻拦,不由惊异地互看了一眼,只是到了府门口时,发现有大量黑衣人驻守在自家门口,而路面上尽是之前在城门口拦住他们的黑衣人尸体,他们目光中带着疑惑,这些黑衣人从来没有见到过,而且左肩上还有绣着金丝黑鹰,他们谨慎地后退,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商量着进府的法子。
季初色的房间里围着许多人,因为方才他的病又复发了,连针灸和汤药也无法压制蛊毒在他身上的肆虐。
季初色双手紧紧扣住身下的锦被,脸上露出痛苦狰狞的模样,额头上都是汗水,整个人仿佛浸在水中,在这个寒冬夜里,全身湿透,但是身体却是异常地发烫。
天意握着他的手,仿佛是握着一个发烫的铁块,她的脸上尽是悲痛,唇瓣已经被她咬得出血,可是她却好像丝毫都不在意,似乎这样便能帮美人忍受一点痛苦。
“蛊毒宿在他的身体里太多年了,所以接下来蛊毒发作,只会一个时辰比一个时辰痛苦,会让人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季将军能够忍受到此刻已经是十足强悍了。”花馥馨不忍叹气道。
林风措赞同地点头,噬心蛊极为霸道,一旦沾染,就算是驱除,也要忍受此种折磨。他心疼的目光落在靠坐在床榻上的女子,见她脸色苍白,但是目光确实炯炯有神,仿佛眼中只看得见季初色一人,其余的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听不到,看不到。
也许,正如他的执着一般,而她也如此执着,就算是只剩下几个时辰,也要随身陪伴在身边。
那双十指相扣的手,仿佛在告诉着众人,无论发生什么,都没有人能够将他们分开。
天意抬手帮美人将发丝撩开,缓缓展开笑颜,“美人,你是不是睡着了,你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