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缠绵后,季初色依依不舍地离开娘子,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眸中极尽宠爱,“尽力而为便好,天塌下来还有我。”
天意一把拉下他的手,然后双手握在手心,双眸水润莹莹地看着他,认真地道,“美人,以前都是你在保护我,如今轮到我来为你做些什么,你的身体刚复原,切记劳心伤神,接下来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只要安心等着出狱那一日回来与我们娘两团聚就好。”
这如江南流水般甜糯的声音却带着不容人忽视的果敢和坚决,季初色知道,这一段日子的分分合合,他的娘子,终于被这些阴谋算计给激怒了,想要亲自上阵了,而他,乐见其成。他终不能****守在娘子身边保护着她,她也要自己慢慢强大,才能面对这世间的所有黑暗面。
“美人,你是一只雄鹰,而雄鹰的伴侣不会是一只白兔。”目光坚定,话语掷地有声。
季初色脸色一正,缓缓点头,“万事小心。”
“我会的。”天意郑重地点头。
知道美人不能在外面待太久,两人格外珍惜这段时光,耳鬓厮磨着,情意绵绵。
直到外头的敲门声响起,这是他与州四的暗号,季初色轻轻抱了抱娘子,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嘱咐了不少注意事项后,才推开门离去。
送走美人之后,天意收起了眼中的不舍,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于是她立即回到案桌后坐下,方才美人跟她透露的诸葛思远兵力部署十分重要,她得将它画下来,然后逐一攻破,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一忙又是一个白天过去了。
黎明降临,晨曦微露,一大早上,街道便是十分热闹。
“看看那是二皇子的马车!”
“哇,果然是皇家才有这样的气派……”
“……”
道路两边的民众羡慕嫉妒地欢呼着,车水马龙,嘈杂声此起彼伏。
而路边一个酒楼雅间的窗户正面对着楼下热闹的人群,一道宝蓝色的身影自在地倚靠在边上,白玉般的手指执着一酒杯,精雕细琢的娃娃脸此时笑意盈盈,“没有想到二皇兄这么有心,居然这么大张旗鼓地带着百官去护国寺替父皇祈福。”
底下的随从听着自家主子阴阳怪气的语调,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有旁边坐在椅子上对着满桌珍馐狼吞虎咽的小小抬起头,迷茫地问道,“这个时候,二皇子不应该是着力于季初色的案件,怎么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去寺庙?”
七皇子诸葛华远抿了口酒,白里透红的肌肤惹得楼下好几个女子流口水,他调皮地举着酒杯对那些女子示意,顿时有人流鼻血晕倒,诸葛华远见此有些意兴阑珊地收回手,然后似笑非笑道,“这世上有些人,总想要名利双收,听说他这举动得到了满朝文武的赞赏,夸赞他有心。也不知道这么大的胃口,能不能将这些名利都吃进肚子里头去。”
诸葛华远低头看着二皇兄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官员及家眷,身上衣着艳丽华贵,看不出一点求神拜佛的想法,倒是像是去赴相亲宴一般,不由露出一抹嘲讽,想来这些人是看二皇兄最近锋芒毕露,又没有其他皇子可以与之比肩,于是都将筹码压在他身上,诸葛华云挑了挑眉,那他可要好好记清楚这些人,别到时候又风吹两边倒了。
“主子,咱们要不要去破坏一下,让二皇子的计谋不能得逞?”小小面露凶光,看起来很是吓人,但是如果忽略他满手油腻,舔着嘴角的样子话,还是能吓唬几个小屁孩。
只见诸葛华远轻笑两声,眸中浮现出一抹狠辣,“不用咱们出手,我看他很快就会尝到与权力失之交臂的滋味。”
小小很是不解,但是他向来都是听主子的话,主子既然都这么说,那一定八九不离十了,于是他又埋头风卷残云起来。
诸葛华远的目光飘向楼下的盛世风光,眼底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知道,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原本二皇兄是没有想过要去寺庙祈福,但是他的门客建议走孝悌之义的门路,收拢民心,并且能赢得陛下的欢心,所以他心下一喜就在朝上告假,这假惺惺的做法果然赢得了好几位大臣的恭维,于是便有了今日的出行,只是二皇兄恐怕不知道,父皇并不信佛,只是重点不在这里,手底下的人传来密报,天牢里的季子烈不见了,不知道这一次出行会有什么样的意外出现,他可是很期待呢!
“小小。”
“属下在!”
“陪本皇子出去看好戏!”
“得令!”
日光溶溶,雅间里,只剩被席卷后的残羹剩饭在那里静静躺着。
诸葛思远坐在马车上,感受着外头沸腾的民意,满心被虚荣感填得涨涨的,却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一步靠近他。
“主子,还有十里就到了护国寺了。”
“好,继续前进。”
倚在民房上的凤一等人看着诸葛思远的车队慢慢朝护国寺移动,脸上浮现迫不及待的神色。
“凤老大,凌老大已经带人潜伏在二皇子身边了。”一个风烈下属出现在瓦房上,恭敬地禀报道。
凤一点头,表示知道,然后问道,“季子烈人呢?”
只见染七碰了碰他的胳膊,然后指着在人群中费力前进的人,“那不就是吗?”
凤一眨了眨眼,才看到季子烈那日渐走形的身影,不由皱起眉头,“他这个速度怎么能行,恐怕爬到日落西山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