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陆双平缓了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心态处理这次的案件,这里所有的官员都是朝中重臣,若是自己一个变现不好,便会影响他将来的仕途。但是如今证物已经被废,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下去呢?陆双有些踌躇。
这时候欧阳瑾适时开口,“大人,证物没有了,但是还有证人。”
陆双闻言点了点头,于是拍了拍惊堂木,将本次案件最重要的人证请了上来。
“现在有请赫来太子上堂作证。”
官差很快就将赫来太子带上了堂,虽然赫来太子是东临国的阶下囚,但是在东临国却享受着邻国贵宾的待遇,所以一上来便有人搬来了椅子让他坐下。
诸葛思远将目光投向款步而来的赫来太子,是想借着眼神再一次达成共识,却不想赫来太子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诸葛思远一怔,而此时赫来太子已经背向他坐下。
陆双看了眼欧阳瑾,欧阳瑾对他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询问了,陆双才将视线转向赫来太子,“赫来太子,请问之前您指证季初色与贵国合作,假借让您退敌,让您进了皇城,假以时日,共夺东临江山,可有此事?”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赫来太子身上,只见他坐在椅子上,神色懒洋洋,见陆双问话,也只是抬了下眼皮,“有这事?为何本太子不知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哗然了。
而更为震惊的是诸葛思远,他犹如晴天霹雳,头顶都冒出了白烟。
陆双没有想到这个赫来太子会突然改变口风,明明之前他还跟自己义正言辞地指责季初色出尔反尔,将自己困在皇城不得动弹,如今又是换了另一种说辞,他感觉今日这一场审讯简直糟糕透顶,不止证物出了问题,连证人也出了问题。
站在一旁的诸葛思远忍不住了,他觉得再不说点说什么,恐怕事情将要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
“赫来太子,您可要想清楚,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乱说。”语气里隐含着威胁。
赫来太子嘲讽地看了眼诸葛思远,双目中透露的是浓浓的杀气,“有没有乱说,恐怕二皇子要比本太子清楚。”
“你”诸葛思远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这时候坐在一边的欧阳瑾插进来问道,“赫来太子,那您可以解释下当初为什么要指证季初色通敌卖国的原因吗?”
只见赫来太子看了眼静站在一边的季初色,眼底是浓浓的嫉恨和淡淡的钦佩。
“当初之所以会出来指证的原因是因为,本太子气不过季初色年纪尚轻却可以屡次将我们赫来的好男儿一次又一次阻挡在东临境外,明明没有我们健硕,没有我们有力气,却事事胜过我们,所以本太子想要趁机给他使绊子。”
“因为本将军所依赖的是这个!”季初色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成功让一脸鄙夷的赫来太子气得跳脚。
欧阳瑾见此立即出来打圆场,他接着问道,“那今日为何选择说出真相?”
想必这个问题在场很多人都想知道原因,可惜赫来太子的答案却让很多人想要喷血。
“那是因为,本太子觉得赢一个人要赢得光明磊落,输也要服气,所以本太子决定不用这种方式和季初色计较,等以后在战场上再和他一较高低。”
众人不由抽了抽嘴角,那您老人家之前在闹哪样?光明磊落的是你,暗中诽谤的也是你!众人觉得这也真是醉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番言论还是很符合赫来太子的行事作风,所有人还是信服了。
于是陆双再次拍了下惊堂木,“既然物证人证都不成立,那么本官宣布季初色通敌卖国的证据不足,罪名不予成立,半个时辰后进行下一个案件审理。”
话音一落,相信季初色的几位大臣都朝季初色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季初色淡淡笑着回应。
而诸葛思远则是愣站在原地,就这么短短一个时辰,他所设下如此精密的局就这么轻易地破解了。
后堂,诸葛思远阴冷着双眸叫住了赫来太子,“太子,这和咱们之前商量的不一样,您可要给本皇子一个说法,否则本皇子对您可不会再客气下去。”
赫来太子转身,神色轻蔑地道,“诸葛思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想再诓本太子,告诉你,本太子可不会再吃你这一套。”
诸葛思远不明白被背叛的明明是自己,而对方却仍旧这么理直气壮地反驳自己,他不由怒极反笑,“蛮人果然是蛮人,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赫来太子,本皇子算是看错你了。”
被人骂做是蛮人的赫来太子,怒气冲上头顶,但是转念一想,诸葛思远很快就要被拉下马,于是神色又转为鄙夷,“诸葛思远,你等着,很快你就要遭报应了。”
话音一落,赫来太子便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大摇大摆地离去,也不管诸葛思远在后头的叫唤。
“该死!”诸葛思远狠狠揍着旁边的柱子,面目狰狞,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但是这个时候自暴自弃不是解决方法,诸葛思远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突然将目光扫向季子烈,如今季初色成功洗清了通敌叛国的罪名,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谋权篡位的罪名,可是之前他和季子烈的一言一行都被众大臣听到,要想定季初色的罪很难,但是将自己牵扯进去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于是他想,如果在这时候,季子烈死了,那么到时候便死无对证了,就算那些大臣想要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