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怀中的人安静睡着后,季初色小心地将她抱进房间,掖好被子,然后掩上房门。
门外,凌二已经等了一会,见主子出来,刚想要出声,便被主子制止住了,他了然地看了眼关上的房门,随着主子走到僻静的地方。
“让你处理的事情如何了?”
“主子,这几日属下将王府中所有下人都暗地里调查了一番,果然揪出了不少心怀不轨的人,如今关押起来,等待主子的发落。”凌二立即肃立回禀道。
季初色闻言眸色冷了下来,“居然将手都伸进府里来了,果真胆子不小。不用打杀,直接将这些人扔回他们各自主子那里。”
“可是主子,这样子不是放虎归山吗?这些人在府里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属下担心会流出一些对主子和王妃不利的消息。”凌二提出自己的疑义。
“这些人就算知道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须在意,我只不过想敲山震虎,希望在娘子临盆之前,他们都能给我安分点,如果你查出有哪些人还是继续图谋不轨,你们就先处理了,不用过问我的意见。”
“是。”凌二立即领命。
在主子心里,王妃是他的软肋,任何一个伤害王妃的可能都要掐死在萌芽中,所以这段时间想在饭菜里下毒的那几个人,他可是会好好招待他们,再把他们扔回去。
近日来,皇城里上上下下都在谈论着荀郝两家的亲事。
婚期下来了,择定下个月初,荀家和郝家两人联婚事宜。
而这几日暴躁异常的荀韵画让府上的人望而却步,恰巧今日是郝家送来聘礼的日子,荀韵诗看着喜怒不定的三妹,突然发觉,这十几年来,她从来都没有看清她这个妹妹。
“三妹,郝家送来了好几箱衣裳,都是现下最流行的样式,你要不要打开看看?”娘亲叫她过来开导自己的妹妹,生怕她一冲动就做出什么自我伤害的事情,所以她现在正要牢牢看紧她。
荀韵画看都没有看那些箱子一眼,整个双眼都陷入阴鸷中,这让荀韵诗看得心里发凉,今日的三妹没有吵也没有闹,相反却安静得可怕,与郝家的亲事就剩下半个月了,三妹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就在荀韵诗腹诽的时候,荀韵诗突然抬起头,双眼阴沉地看着她,“二姐,我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瞒着娘亲。”
“不行,娘亲说你在成亲之前不能离开将军府一步。”荀韵画立即摇头。
“二姐,我看你似乎对我这几箱衣裳很感兴趣,正好三妹衣裳比较多,不缺这些,你让人都把它们搬去你院子吧!”荀韵诗知道二姐很听娘亲的话,便用这个办法诱哄着她,她知道二姐没有什么爱好,唯独喜欢收集衣裳。
“这,怎么好意思?”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荀韵画已经整个人扑向那些大箱子,只是当打开箱子时,荀韵画突然讪讪地转过头来,“那三妹你早去早回,我最多也只能帮你瞒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已经足够了,荀韵诗冷笑。
当荀韵画走出房门后,满眼放光的荀韵诗突然直起身,脸上不复方才的痴迷,她冷冷一哼,原来三妹隐藏这么深,回想这几年自己无意中被她当了好几回枪使,要不是那一日三妹在娘亲面前失态承认当初是她想要置大姐于死地,她还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何会一时冲动将大姐推入湖中,以至于****夜夜被噩梦缠绕,如今一切都串联起来了,要不是三妹时不时的挑拨,火上浇油,她也不会失去理智。
“主子,让三小姐就这么出门,万一出了什么事,岂不是遭了?”婢女小翠一脸担忧。
“哼,不用管她,让人将这几箱衣服搬进我院子里。”
她知道三妹是想继续去害大姐,但是这何尝不是称了她的意?欧阳墨城的心思还在大姐身上,如果大姐出了意外,能死最好,那么也绝了他的心思。
荀氏姐妹之间慢慢出现了细纹,一旦信任出了问题,那么很快就会有了分裂,人之常情。
七皇子府里。
诸葛华远正一个头两个大,之前在郊外想建一座府邸,没想到手下的人办事不力,竟然引起了民怨,如今那些人正写着联名状,告到了官府那里去,因为这件事牵扯到自己,知府洪史立即派人过来来探寻口风,显然是想借机勒索,谁人不知这个洪史胆子肥大,是后宫德妃的弟弟,如今季皇后被废,后宫四妃便成为了后宫地位最高,所以这洪史更加肆无忌惮,经常敲诈落在他手里的官员,现在连他这个皇子也敢下手。简直是欺人太甚,但是德妃如今正受着宠,他也不能把人家弟弟怎么样,况且他根基不稳,如今也不是得罪人的时候。
所以诸葛华远正烦躁的时候,门外有人禀报,“主子,荀家三小姐求见。”
荀韵画?
那个已经失势颜面扫地的女子?
诸葛华远气不打一处来,当初她信誓旦旦跟他保证计划万无一失,原以为荀天意聪慧过人,同是一家子应该不差,所以他才信了她,并且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却没有想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惹了一身腥,为了她暴露了他手下杀手的踪迹,简直是得不偿失。
“不见,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若不是她的事,已经引起了父皇对他的怀疑,本着最近老老实实做事不敢出格,否则如今建府邸这小小的事还能被洪史拿捏在手中?
“可是荀三小姐说有重要的事要向主子禀报,如果错过了,主子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