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是什么?从哪儿来的?
若是如实回答呢,那她就是个‘罪人之女’,想必没有人会乐意有这么一个儿媳。
若是随口编一个出来,她现在又说不出。
令母见苏若洵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想着大概是自己太唐突了,转身看向令以明,她是想道歉的,可又因为不熟而手足无措,令以明见状,看了看苏若洵,道:“她水土不服,所以休息的不大好,过一会儿就好了。”
苏若洵抬头看向令母,冲她笑了笑,令母见苏若洵笑了,也就放心了些。
三人都没怎么离开过京城,全靠马夫带路,等到了,倒是自觉的下地走路去了,也不用马夫介绍,就自觉的开始看着周围的风景。
刚下过一场小雨,青石板上明显有水迹,所幸雨下的不大,不至于让人不好走。
风景如人,好与不好在各人眼里都不一样,有的人觉得磅礴大气才漂亮,有的人则是觉得清幽小径就已经是不错了。
很显然,马夫觉得后者比较好。
“你们可喜欢这样的地方?若是不喜,那还有别处可去!”
马夫笑呵呵的问着,长期握着缰绳的手被太阳晒得比别人都黑了许多,三人回头,马夫正巧在擦汗,见到这情况,哪里还忍心立刻再赶往别处。
再者,三人原本就很满意这个景点。
三个人在前头慢悠悠的走着,马车在后头跟着。
苏若洵被微风吹的都把她该是水土不服那事给忘了,精神的左顾右盼,令母见状,又按耐不住好奇的问,“姑娘,你与以明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啊?”
她太想知道她没有与令以明见面的这两年多时间里,她的儿子都发生了什么。
苏姑娘笑了笑,看向令以明,令以明见自己不帮着这事大概是解决不了,便说,“在六扇门认识的,娘,她是孤儿,就不要问太多了。”
令母一惊,朝令以明走去,小声问道:“那…那她为何与你失散了?”
“在我们离开京城前不久,有叛军攻城,她也去帮忙抵抗了,不过却受伤晕了过去,被人当成死尸扔到城外了,后来她是醒了,不过因为浑身乏力所以被些奸人绑了起来卖到这儿的青楼来,之后又给她下药,所以她不得逃离。”
令母是刻意压低声音,令以明也顺着她小声说话,不过苏若洵站的并不远,没听的一字不差也听了个七八成。
不得不说,令以明那张脸说起谎话来比她可信多了,这种事若是她说,该用什么表情来说才能讲此事说的可信都够她想许久的。
“以明你是……”令母愣愣地看着令以明,突然走到苏若洵身边,对苏若洵道:“姑娘,虽说他是我的儿子,可我也不能帮亲不帮理,他嘴上说着你是她心仪的姑娘,可却跑到青楼去了,你还年轻貌美时他都如此肆意妄为,以后可怎么办?你可千万要被自己着想!”
“啊?我…呃……”苏若洵看向令以明,令以明显然也是没想到自己娘亲如此直接,忙上前去,“娘你听我解释……我……”
“还解释什么!”令母生气的推开令以明,“我原以为我把你教得很好,可终究还是败给你身上流着的血,你与他一样都是人渣!”
“不是这样的。”苏若洵拉了拉令母,“我们从前在六扇门时,我有一个别名。因我是新来的姑娘,所以那间青楼的人以我为噱头招揽客人,他经过外头,听见有人唤我的别名才进去的。”
苏若洵见令母低着头不说话,有些不安,又看向令以明。
令以明走到令母身边,道:“对不起,惹您生气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令母长叹一声,抬起头,笑了笑,“是我坏了你们开风景的兴致,别管我了,你们继续四处走走吧。”
令以明不吭声,扶着令母,态度明显。令母拿他没办法,只好跟着往前走。
在别人娘亲跟前与她儿子亲近些这种事,苏若洵不大好意思去做,满肚子疑惑,也是一路憋到晚上。
要休息时,苏若洵难得害羞了一回。
“我身子不好,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倒是辛苦你了。”令母拍了拍苏若洵的手,笑眯眯的说着:“好好休息。”
这话没有哪儿不对,只是令母说完就起身回她的房间了,还亲自把门关上,把令以明和苏若洵留在屋内。
关门的瞬间,苏若洵捂着脸,不想面对令以明。
在一间屋子内休息这件事她昨天还很自然的面对了,毕竟也不算是第一次了,可是瞧见令母的动作后,她真的……
“你怎么了?”令以明一转身就见苏若洵跟头疼一样,担心的问着,苏若洵见他要靠近,连忙后退了一步,“没…没什么……就有些累而已……”
因为心思被令母岔开了,所以快要睡着时,苏若洵才突然记起她有话要问,她翻身看向外头,见令以明一动不动的,轻叹一声。
他都睡了,她硬是把他叫醒也不好……
就这样,苏若洵念着那件事,直到天快亮才真正睡着。翌日令以明叫她起来用早膳,她长叹一声,心里很委屈。
因为不想打扰他睡觉所以没叫醒他,就因为这样,她自己睡不着了,他倒好,一大早的就把她叫醒了。
可是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生气的理由!睡不着只是她自己的问题!
有些生气,可是一点火气都不能往外泄,只好委屈的嘟着嘴。
按照马夫的推荐,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最好是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