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哥!你败说了!我知道我错了,可有啥招,做都做了啊,我……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啊!!”
林大爷指着他还要继续骂,我伸手拦了一下示意林大爷先压压火,这么不疼不痒的说什么葫芦娃那就是唠到天黑也没用!
事儿已经出了,那就得解决。
嘴里微微的吐气,“林叔,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林叔懊恼的蹲在那里,“我怎么说啊,我也知道这事儿法律不允许,可我……我不也是为了挣钱吗,之前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说我这农家乐就弄点野鸡野鸭子的没劲,不稀罕,建议我弄穿山甲,还说那东西浑身都是宝,补就不说了,那甲还是名贵中药材,只要弄到了,那就不愁销路,我一想这么好的来钱道我不能拱手让人啊,就这么的,各种找人托关系才从南方那边弄来的。”
“喃那是啥朋友啊!那就是坑你呢!从哪弄的,这东西谁逮的!”
林大爷各种愤慨的质问,瞅那架势就是林叔要交代不明白他就准备上手揍了!
“就是广东那边儿……”
林叔蔫蔫的应着,嘴里也止不住的叹气,“我要是知道这是个带崽子的我也不能这么干啊,当时我烧死一看怀里那个还活着我这心也揪着个够呛……”
“揪着?”
我冷着声看着林叔张口,“林叔,你心当时真揪了吗,如果揪了,那婶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东西是去磨婶子的,很显然,最后进谁肚了这个穿山甲才会磨谁。
林叔的身体再次震了一下,对我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明了,抬头看着我的眼有内疚可也满是现实,“薛先生,我当时的心是真难受,那杀牛的屠夫看见牛哭心里不也会不落忍不是,可我是做买卖的啊,我花了这么多钱给这东西买回来了,杀都杀了,总不能砸手里啊,我不得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啊!”
“你咋处理的!!”
林大爷出冷子又是一嗓子,吓了我一跳,林叔倒是满脸的难言,:“卖了呗,有人点就给做了吃了。”
“那你媳妇儿这是咋回事儿!”
哎哟,这林大爷可算是点了正题了。
“我媳妇儿这……就是……”
林叔磨叽了半天才底气不足的开口,:“那不还有个小的吗,一开始还是活着的,等把大的一处理完那小的就死了,我合计这小的也没啥用,反正是补得,不能浪费,就手给炖了然后给我媳妇儿补身体了……”
“哎呦我的妈呀!”
林大爷身体特别夸张的摇晃了两下,:“国强啊,喃就不是个物啊,那么小的崽儿你都不放过啊你,那东西为啥蜷着身子,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啊,你不想想别人把你姑娘炖了你啥心情,这真是年头变了啊,啥玩意都能吃啊,活该啊,你摊上这样的事儿你就是活该啊你!人家畜生都知道母子情深,你活了大半辈子了你咋连畜生都不如了啊你!”
我阖下眼,先且不说这林大爷说的重不重,只是觉得这最后这一两句,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人是万物灵长,可有时,却真的是连畜生都不如。
为了满足一小部分人的口腹之欲,利字当头,心都黑了吗。
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温奇那个嗜好吃猴脑的爹,那下身蠕动的蛆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林大爷对着林叔骂了半天我都没有答话,直到他呼哧着粗气中场休息了那林叔才没有脾气的接茬儿,“哥,我知道我错了,你骂我我也认,可你现在就是把我骂死都没用了啊,事儿已经出了,咱现在不就得想着怎么解决么。”
说说他又满脸紧张的看向我,:“薛先生,我真的后悔了,特别的后悔,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现在怎么办啊,我媳妇儿有救吗。”
我暗自叹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深揪林叔嘴里的这份‘后悔’有几分诚意了,正如他自己所说,事儿已经出了,找我来的目的,就是平事儿的。
“有救。”
平复着心绪看向林叔,“办法我有,只要没到生产,那就可以救。”
林叔猛地站了起来,:“薛先生,那就拜托你了,只要你能救好我媳妇儿,钱不是问题!”
我尽量让自己忽视林叔起身一瞬那眼底被我捕捉到的喜色,人性的某种复杂,就如同舅老爷在我小时让我看的那片叶子,正面为阳,温暖和善,各种正能量,背面为阴,唯利是图,自私薄凉。
从不喜让自己去剖析的太过彻底,总觉得会太过主观,人既然作为万物的主宰,就是因为拥有丰富的情感与矛盾的人性,关键是看你去怎么平衡心底的阴阳两面,是阳多,还是阴多,抑或者,是游走在中间。
我能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信念,让自己走在正道上。
“薛先生?”
见我有些愣神,林叔小心的看着我询问,“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啊。”
“看你。”
“啊?”
林叔愣了,:“看我?!”
我面无表情的点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汝负我命,我还汝债,解铃还须系铃人,小穿山甲虽然是婶子吃的,可杀孽却是你造的,这件事要是想痛快的解决,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悔过之意了。”
“悔过……”
林叔念叨了一声就对着我连连的点头,“我有啊,我真的后老了悔了,薛先生,我说真的,我……”
“跟我说这些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