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里的四个人吓得爬进桌子底下,他们不是兵,更没摸过枪,哪见过这等阵势。
“开门!”牛军理直气壮抓着铁门使劲踹了一脚,“再不开老子毙了你们!”
刚刚说话的那家伙连滚带爬跑出来,打开这座白天都没有人光顾的烈士陵园。
“砌一座烈士墓,墓碑上刻:华夏女儿冬之墓!落款:风。”李淳风对着这个人吩咐道:“给你一个小时!”
“听到没有?首长要你做事,动作快一点!”牛军大声呵斥。
“是,是,马上办理。”
青山翠柏,绿树成荫,纪念碑下大理石建造的碑坊流檐飞角,雕龙画凤,左右各立着石狮一对。
墓碑林立,掩映在雪松、龙柏之下,战士们抬着冬,登上坡顶。
“就在那里。”李淳风指了指月下皎洁的玉兰树。
串串白玉兰,冰清玉洁,迎风而立,无比娇嫩。
“这是你的家,冬。”李淳风轻轻把她抱下来,放到空地上。
“你说我敢娶,你就敢嫁,现在不晚,这花就是你的嫁妆,这裙子就是你的嫁衣。”他低声呢喃,任山风吹开她脸上的纱巾。
“龙生龙,凤生凤,谁说老鼠儿子会打洞?你和你爹不一样,他是枭雄,你是英雄,他死后臭名一世,你永垂不朽。”
士兵们无声悲恸,年轻的小战士抽泣哭出声来。
“在这里你能看到我们的山河,有这么多前辈守着你,谁也不敢欺负你。”
他把冬安放下来,陵园里的看守运来了铁锹和棺材,陆续有泥瓦匠赶来,他们都是从附近村庄家里被叫过来的。
徐亮剑和两名排长闻讯赶来,站在一旁默默致哀。
陵园所属的地方武装部也派人赶来,被徐亮剑拦下,拉到一边谈话。
地方乡里的干部来了,县里的干部也闻讯来了,全部被士兵拦下,他们只能远远驻足观望。
安葬仪式缓缓进行,墓碑竖起来,水泥板砌起来,搭成八角型烈士陵墓,没有人再流泪,一束菊花轻轻放在新鲜墓碑上,所有人或鞠躬或行军礼!
冬,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名字,将和所有长眠在边防线上的先烈永存!
“我是彰霞县文宣部的王立阳,能介绍一下这位烈士的生平事迹吗?”一个青年走过来向李淳风一行人打探。
“人死了,再高的荣誉能换回她的生命?再多的宣传能召回她的魂魄?”李淳风冷冷地停下脚步,“不要再打扰她,不要妄想让这件事成为你仕途上的垫脚石。”
王立阳愣了愣,等他回过神,这一行人已经走远。
“呸!什么玩意儿!”他恶狠狠地吐了口痰。
“你知道他是谁?”徐亮剑招呼完武装部的赵部长,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拍拍青年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得罪他,你走不出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