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救救他!”夫妇俩跪在地上俯首叩头,在礼仪甚多的韩国,晚辈与长辈之间的这种叩头礼非常多见。
“拿我的砭石来。”赵圭山回头向他的弟子吩咐一句,立刻有人递上了蓝布包裹的药包。
老头当着医学界同仁的面,和众多韩国民众,打开了他的医药包。
一块纯黑色的砭石,有手掌大小,似乎有着神奇的功用。
坐在蒲团上休息的李淳风也将目光投过去,看看赵圭山究竟有什么本事。
砭术,排在古代中医六大治疗手段之首,许多的技巧早已失传,许多传世砭石都湮没在历史洪流中,今人对它的了解只剩下古代文献中的残存片段。
赵圭山将那块黑色鹅掌形砭石在手中快速搓揉摩挲,按住孩子的脑袋,将石头贴近额头。
淡淡的轻微焦味在空气里飘荡,溢流不止的血液神奇般凝固起来!血止住了!
“砭石热敷,止血活筋,有幸见识了。”许长春点头赞叹。
这块神奇的石头,在赵圭山手中,显现出常人无法理解的奇妙玄机。
孩子的父母惊喜交集,泣不成声。
“剩下的交给医生,需要缝合,但是不管怎样,都会留下疤痕,幸好是男孩。”赵圭山收起他的宝贝,有点遗憾地摇摇头。
“谢谢,谢谢医圣。”男人不停叩头,有疤痕怕什么,命留下来就是万幸了。
夫妇俩抱着孩子打算退出这里,万众瞩目的压力让他们觉得在这里多呆一秒,就是对大家的不敬,他们毕竟只是小市民,无法承受这些人无形中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鸡立鹤群也会有这样的自卑感。
“等一下。”坐在蒲团上的李淳风向他们招了下手。
“您有什么吩咐?”其他人都站着,只有这位大摇大摆坐在台上,让小夫妻俩更感到惶恐不安。
“把孩子抱来我看一下。”李淳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来。
有人伸长了脖子,有人使劲擦擦镜片,想看清楚他手里是什么东西。
一个小瓶,很普通的瓶子。
拧开盖子,将里面仅剩的一点十香生肌膏抠出来,抹在了孩子凝结的血疤周围。
“可以回家了。”李淳风向两位面露不解的夫妻挥挥手,“不用看医生,让他睡一觉到天亮就好了。”
“这个?”年轻夫妻不明就理,求助的目光看向众人。
“照他说的做!”赵圭山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好不容易拿出点稀罕货,风头又被他抢了一半去。
“是!是!谢谢!”一家三口退出大殿,看热闹的人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多呆,跟着走出去。
“砭石可热敷止血,但是你刚刚用的是什么?”许长春故意好奇大声追问,他要主动替李淳风造势,将他原本已经很高大的形象再塑造出辉煌。
“十香生肌膏,去疤不留痕。”李淳风淡淡收起这个小瓶,将神秘留给人们去遐想,去猜测。
尹皓平、金大俞两人想追问究竟,却没脸开口,他们的脸面都已在刚刚全部超前透支。
“这是你自己配制的药膏?”赵圭山也对对手的东西很感兴趣。
“独家秘制,不过在将来,会有少量面世。”李淳风笑道,“差不多了,让我扎完最后两针,结束今天的治疗吧。”
赵圭山露出思索的神情,台下许多有心人暗暗盘算,他们的心思已经转到了这个神秘又神奇的十香生肌膏上。
每十个韩国年轻女人中,就有十个经历过整容手术,每十个男人中,至少有一半动过刀子,对美丽的疯狂追求,在这个国家已形成一种领先全球的产业链。设想一下,十香生肌膏如果进入韩国市场,将会引发多么大的轰动效应,将会带来多少利润和产值!
商人唯利是图,这些商人哪一个不是精明似鬼的老油条?
在这之前他们还对李淳风的医术持观望态度,现在就已经把这个年轻的华夏人摆在了假想的商业伙伴位置上。
第十一针,第十二针,两针连接,一气呵成,当吴根奚老人长呼一口浊气时,李淳风两眼冒金星,差一点栽倒在台上。
透支的能量与灵力,瓜空了他的精神。
万昆博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李淳风扶住,坐在蒲团上面休息。
“喝下另一半鱼腥水。”闭眼调息之际,他仍不忘交待病人。
同样的情景再次出现,吴根奚连续咳了两分钟,终将所有病灶顽癌咳出!
噗通!他直直跪在李淳风面前,以韩国人特有的感恩与礼仪方式对着他膜拜。
他,六十二岁,却在向一个看上去不足三十岁的年青人跪拜!
没有人惊呼,没有人谩骂指责,这在具有强烈民族危机感的韩国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人的儿子、儿媳妇、孙子也对着李淳风跪下来,深深叩首。
“我说过,你的信任换你的命,现在兑现了,回去之后注意调理身体,经常检查,没病没灾至少可以再活二十年。”李淳风轻声说着他的医嘱,气息也极为微弱。
治疗这个病患,耗尽他所有的心神灵力,如果不是强大的意念支撑,势必如当初为胡秉沉诊治一般昏睡过去。
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付出的代价都要昂贵,但是他胜了,这一切物超所值。
四局,以一人之力,挑战一国文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剑道、跆拳道、医道,韩国人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在他面前不足一提,悉数败北。
不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