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在乔豹头拼命加速下,只用了四十分钟。
延庆口的深夜犬吠狼嚎声都销声匿迹,让人如入鬼域一般,这样的情况极不正常。
手机不拨了,周伟川和乔然相视一眼,满眼震骇。
往常,只要有车进入这片区域,监狱后头饲养的狼和犬只都会狂号不止,这一回静的离奇,静的可怕。
延庆口监狱外的铁门紧闭,森然漆黑,看不到围墙内的景物。
“我去喊门。”周伟川跳下车,迳直大步走向门口。
“畜生,还不滚下去!”乔然大声呵斥,将车子熄了火,父子俩一个焦急,一个吊儿郎当无所谓,跟着周伟川来到门前。
“开门!我是周伟川!”
连续喊了几声,仍然没有人回应。
“我是乔然,穆千桐给老子出来!”又惊又怒的乔然双手叉腰,对着这两扇铁门大骂。
“有没有人!”周伟川扯着嗓子大叫。
两个人叫破了喉咙,仍然没有人来开门,寂静得让人心慌。
“怎么办?老乔。”周伟川没辙了,爬墙也不行啊,这上头高压电能击死一头熊。
“打电话叫人来!把门给老子撞开!”乔然火冒三丈,指着身后的败家子又骂起来:“看你做的蠢事,人都死光了!”
周伟川摇摇头,只得再拨电话,这次打给了京畿守备部特防连:“我是周伟川,叫吕晓光接电话!”
半分钟后,电话转到了另一个人手中。
“报告参谋长!我是吕晓光。”
“立刻带一个排过来,带上切割机和铁棍!延庆口监狱!给你一个小时!”周伟川命令道:“不,四十分钟!”
“是!”吕晓光虽有点纳闷,但还是严格执行命令。
放下电话,周伟川给盛怒的乔然递了根烟过去,“去车里等吧,蚊子多!”
“走。”乔然接过来,点燃火,指着乔剑喝道:“你在这儿盯着!”
周伟川想劝劝,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能不气?大半夜睡不好觉,跑到这个鬼地方来,都因为这小子,现在还嘴硬不说出原委,活该在这里喂蚊子!
两个人扭头钻进了军车,留下乔剑愣愣呆在外头。
“你说,人会不会全完了?”乔然盯着那紧闭的大门,眼睛眯了起来。
“难保不出大事,万一……”周伟川实在想不出理由解释眼前这种情况,让他夹着烟头的手指也微微打颤。
“就算人死了,狼和狗呢?都死了不成?”乔然冷声说道:“没见到里面什么样,谁也保不准,龙腾再强,他只是一个人!”
周伟川沉默不语,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事情真有期盼的那样美好,就不可能是现在这副愁眉不展的局面,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如那吐出的烟雾一样阴沉沉……
军车内吹着空调,两个人一根接一根吸着烟,外头的乔剑抓耳挠腮,连蹦带跳,大巴掌不知道拍死了几十个蚊子。
这一个小时够他受的!养尊处优的军二代,可算尝到了苦头。
刺眼的大灯照过树林,卡车轰隆隆停在挂着军牌的奥迪车后,从副驾驶上跳下来一名身形矫健的军人,快步跑向奥迪军车前,立正,敬礼,大声报告:“特防连吕晓光奉命前来报到!”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去把门撞开!”乔然推开车门,一脸威严看着手下这员大将。
“是!”吕晓光接令敬礼,转身大步冲回卡车后头,指挥他的兵抬下切割机、铁棒、铁锤。
周伟川也跟着下车,两人擦肩走过乔剑身旁,都没有吭声。
二十位战士踏着军靴,将机器和铁家伙抬至门前,接通蓄电池,四个人对着大门中间开始切割,其余的战士列队准备就绪。
金屑火花飞溅如流萤般璀璨,轰鸣声在深沉的夜中无比嘹亮,死寂的山林因为有了人气变得活跃起来。
乔然沉着脸,一声不吭,注视铁门被切割机破开,几把大锤抡上,咚咚咚的巨响震慑山林。
“报告首长,门开了,请指示!”吕晓光看到大门被切开,主动询问下一步行动。
“进去!不管死人活人都给我带出来!”乔然沉闷的心情缓和了许多,这道门打开,不管结果如何,总算能真相大白了。
“一排长,带十个人跟我进去!其余原地待命!”吕晓光从腰间摸出手枪,带领一群人钻过铁门大洞。
乔然踩灭手中的烟头,跟在最后,也钻了进去,周伟川只好跟上。
几间军房里还亮着灯,但没有人影,战士们分成五组,向黑夜中迅速铺开。
“去那边!”乔然带头向审讯室走过去,他知道,如果有人被送入延庆口,第一次光临的肯定是那里。
远远看去,灯光微暗,铁门紧闭,似乎没有异常。
乔然大踏步走近门前,向内一看,室内的风景顿时拔不出眼底。
“这是一个人干的?”他缓缓转过头去,就看到几张同样惊慌骇然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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