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极!”李万年拍掌笑道:“人常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虽然退休了,但给你们点建议还是可以的嘛。”
“虚心受教!”常秉德脸上挂着笑容,心里一个劲儿冷笑,都不是好东西!得便宜还卖乖,不是看在他资格老,又提出这种建设性意见,常秉德懒得和他多说废话。
“不耽误你开会啦……”李万年站起来,打算离开。
“李部长好走,卢秘书!”常秉德高声向外叫了一声,却没有人回答。
两个老家伙同时露出惊奇之色,这个秘书怎么当的!太不称职了!
“我自己还能走两步。”李万年笑笑,拉开门,没办法,常秉德只能屈尊亲自去扶他,万一老家伙在这儿摔一跤,那可吃罪不起。
门口通道中笑声爽朗,一群人从楼梯口相携而来。
在休息室里等候的李泽白闻声跑出来,急忙上去搀扶住爷爷。
谁敢这么明目张胆跑到常秉德这里?
李万年眯着老眼看去,却一个都不认得。
“老同学,还记得我吗?”一名留着大胡须的老人哈哈大笑伸出手来,老远就热情绽放。
“你是……霍,霍江山?”常秉德惊喜地叫出来,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
“还有呢,你看看这位。”霍老爷子含笑点头,将身后的另一位老者指给他看。
白色衬衫,黑色格子背带裤,这个胖胖的老人身材高大,气势浑厚,同样微笑着走来。
“老班长?”常秉德用力睁睁眼,看到他点头,这才敢确认。
“你们谈,老朋友相见就多聚聚,咱们这些老骨头,见一次面就少一次喔。泽白,咱们回去吧。”李万年冲这些新来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迳直在李泽白搀扶下走向楼梯。
“李部长好走。卢秘书,你招呼一下。”常秉德吩咐一句,就将这两位老朋友让进书房。
跟在霍江山身后的女孩看一眼李泽白,脸蛋微羞,急忙别过头去。
这个细微的环节恰巧被李泽白看在眼底,回头细细瞅着霍薇儿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邪笑。
“招待不周啊,江山,老班长,你们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啊……”常秉德把他们让到书房,又看看婷婷玉立的霍薇儿,“这孩子是江山的孙女?”
“好眼力啊,小德子!”霍江山哈哈大笑,口无遮拦,“薇儿,叫德爷爷!”
“德爷爷。”霍薇儿羞怯地叫了一声,声音清脆甜丝丝的。
“你啊,老霍,你还记得这外号!”常秉德无奈,只能摇头苦笑,“老班长,这么多年怎么都没有你的消息?”
“一晃多少年了?三十六年了吧!”背带裤老人感叹一声,“当年的小德子都坐上了总参,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敢登门拜访。”
“副的。副的。”常秉德急忙纠正,“别说坐上总参,就是当上国防部长,我常秉德也忘不了当年老班长的恩情!”
他说着说着,就眼冒泪光,忆苦思甜,三十年前,要不是老班长他们省下点稀粥给他,哪有常秉德今天的风光,早就饿死在牛棚了。
三位老人唏嘘不已,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那个年代,能吃饱饭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谁敢想以后啊。
“哎呀,小德子,你看我们两个老家伙把座位都占了,你这么大一个军部大员没位置,那可罪过了!”霍江山抹抹眼角,要站起来。
“别!你坐着!一整天坐到晚,我站站舒服!哎,小姑娘别拘束,这红楼里随便看,你们年轻人不喜欢军事,外头散散步喂喂湖里的鱼也行。”常秉德把霍江山按下去,向霍薇儿和蔼说道。
“去吧,外头等我们。”霍江山溺爱地笑笑,从口袋里摸出烟斗来,“我在你这抽烟不要紧吧?”
“你就是点把火把这儿烧了,我也不敢说个不字。”常秉德大笑。
几个老头都爽快笑起来,霍薇儿轻轻走出书房,替他们关上门。
“这姑娘挺好,老霍有福啊。”常秉德感叹道:“老班长,现在生活好吗?”
“好,好啊,退休在家,脚底下就一个孙女,前一阵子在国外,受了点工伤,在家养着,没跟过来。”老人两手握在胸前,笑得很轻松。
“受伤?要不要紧?我打个电话,派人接她去军区医院休养。”常秉德说道。
“不用麻烦了,一点枪伤,休养半个月就好了。”背带裤老人摆手说道:“说起来,她也算是你们一个体系的,孤狼大队出来的,现在在外交部做特卫工作。”
“老班长说的是严琪?”常秉德心神一震,孤狼里出来的女兵太少了,能进外交部的也只有一个。
“怎么,你记得她?”
“哎呀,怪我怪我!早知道是严琪,我就留她在军部任职了!外头凶险,去做什么特卫啊!老班长你放心,我明儿就打电话知会一声,找钱清华要人!”
“这样不好吧,咱公对公,私对私,你现在是军部大员,别叫哥几个拖了你的后腿。”老人摇头说道:“今儿来,其实有事想问问你。”
常秉德急忙说道:“老班长有什么事?”
“也没大事,就想问问,有个叫李淳风的年轻人,是不是在你这里。”严老头很随意地望着他。
常秉德脸色一变,他万万想不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