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停在魏明的脖颈处,月婉幽张扬的嘴角挑起,不可一世的目光看向李淳风:“跪下来求我,我可以饶他一命。 ”
“我能相信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说出的话?”李淳风气喘吁吁,他已被刚刚的情景乱了心神,这个阴险的女人,不但是手段高明的顶尖杀手,还是一个用心险恶至极的蛇蝎!
“不信?那就看着他死吧!”月婉幽猛地扬起手里的东洋长刀。
“慢着!”李淳风怒声制止她的刀子落下。
“怎么样?跪还是不跪?最后的选择!”月婉幽挥刀指着他,从那具大椅上站起来,摘掉墨镜。
“好。”李淳风挥手向她走去,步步沉重,黄沙踩在脚底,松软的声音一阵阵沙沙响。
月婉幽和比尔凝视着他,两个人的目光一个傲然,一个轻蔑。
“你带着蔷薇来干什么?”月婉幽早就看到他手里抱的鲜花,只是没机会询问。
“送给你,你的姐姐不是喜欢红蔷薇吗?”李淳风嘴角显出诡异的笑容来。
“你找死!还想不想他活命!”月婉幽勃然大怒,红薇夫人的死是她无法忘怀的烙印,这束红蔷薇,仿佛带着无尽的嘲笑和奚落,在她面前怒放,摇曳。
“别动手……”李淳风挥手阻止她的暴躁情绪,因为两方人的距离太远,他只能不动声色向前接近,务求有出奇制胜的机会。
“风哥……救我……”剧痛让魏明的神志恢复许多,他的身体被埋在沙子下面,呼吸极为衰弱,右边耳朵失血失聪,只能听到朦胧的说话声。
“别怕,魏明!像个爷们!”李淳风大声鼓励他,眼睛里的怒意和悲痛一起流淌。
“李淳风!”月婉幽愤怒的声音在沙漠上空回响。
她不能容忍对手在这个时候还三心二意,如果不是想要看到李淳风拜倒在她身下的狼狈模样,十个魏明也早就死了。
“让我杀了这个废物!”比尔挥舞着拳头吼道。
“没你的事!”月婉幽厉声喝道。
碎尸手比尔呐呐地站在原地,浑然不觉他抓着的女孩已经滚落在沙子里。
“只要你放过他们,怎么对付我都没问题。”李淳风一步步近前,目光时刻盯紧月婉幽的眼睛。
“我要你死!”她凄厉的吼声无比暴怒。
“我来这里,就没想过活着回去。”李淳风微笑着说道,“能死在战场上,总比被人暗箭射死好。”
“扔掉你的花!”月婉幽似乎感觉到有某种危险在逼近,她的情绪变得非常敏感。
“好。”李淳风抬手把花束抛向前方,落在他们之间不足三四米的地方。
这个位置不算好,也不算坏,如果他们能再向前走两步,那就是绝佳的进攻距离。
月婉幽手中的刀搁下来,刀尖滴着血滴,一滴滴滚落沙砾。
“够了,跪下来求我!”当李淳风走到她面前只有七八步远的时候,这个谨慎的女人出声喝住了他的动作。
比尔抱起膀子冷冷注视,他的眼睛里只有不屑。
“我有个问题。”李淳风缓缓放慢脚步,并没有停下。
“说。”月婉幽的白色貂皮大衣仍然在身上,她不热?
“拉希德背后是谁?”
月婉幽目光迷惘,倒是碎尸手比尔,蓦然显出无比震惊的神色来。
“我不懂你的意思。”一瞬间的恍惚之后,月婉幽沉声说道:“少耍滑头!”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还少。”李淳风同情的目光看着她,“你不知道,拉希德没有资格承受世人赞美,或者你应该问问你身边的同伴。”
月婉幽怀疑的目光转向比尔。
“我不知道……我……”比尔撒谎的本事很明显不足,尤其在他倾慕已久的女人面前,更显得吞吞吐吐了。
“够了!”月婉幽怒声喝道:“我不想知道你们的事!”
“月……”比尔还想分辨什么,挠着脑袋,却说不出合适的借口。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同伴,你的组织。”李淳风冷笑不迭,仍在向前缓慢行走,“他们不信任你,为什么还要做别人的爪牙?”
“闭嘴!”月婉幽和比尔同时暴喝。
“我要教训这个混蛋!”比尔怒吼着挥拳冲过去,终于,冲动击溃了他的理智!
碎尸手狂奔过去,躺在沙地上的红蔷薇花束在李淳风灵力牵引中,瞬间爆发出炸弹一样的恐怖威力,红芒绿芒飞蹿而起,绞杀、跳跃、在比尔的惨叫声中狂舞。
沙子溅起,血光向一面飚飞,碎尸手庞大的身体却未倒下,他的右半边身躯像被子弹密集扫过,犹如漏水的管子,几十道血窟窿汨汨pēn_shè着鲜血。
月婉幽脸色剧变,挥刀杀向李淳风,对手蓄谋已久的阴招竟然在她眼皮底下被隐瞒过去,如此简单却又深藏不露的杀手锏让月婉幽心生极大愤恨和震惊,这么简单的技俩竟然瞒过了她的法眼,对敌人的低估葬送了先前所有优势,这对职业杀手来说简直不可饶恕!
碎尸手变成血人的那一刻,李淳风手中的打火机腾起一道蓝色火苗,在面对两大顶尖杀手合击下,他没有任何取胜的把握,只有以命拼命。
战场就是生死场,哪怕一丁点的胆怯和犹豫,都会丧失一线生机。
魏明惨遭割耳酷刑,秦蒙蒙昏迷不醒,假如还能扭转全局,唯有他手中的这个打火机,四十五公斤n炸药的威力,完全能够将这两人一起拉入地狱。
这幽蓝的火苗和李淳风嘴角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