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拉希德一声怒喝。
“我……我不敢说……”
“混蛋!”拉希德抓住他的长袍领口,“说出来!萨米,你的胆子叫豺狗吃了吗!”
“哈克苏尔。”老仆人颤抖着吐出一个名字。
拉希德狰狞的眼球凝固在那里,手指松开了萨米的长袍,好像失了魂魄。
萨米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
“带我去!快点!”一声气急败坏的大吼让萨米差点跌倒在地,连忙跑步向走廊外冲出去。
拉希德回头谨慎地看一眼房,脸上的冷笑和暴戾气息随着转身的那一刻消失无影。
马棚在城堡后花园的西北角,萨米一路小跑在前方带路。
哈克苏尔哈克苏尔这个可怕的名字让拉希德胆颤心惊。
三分钟的距离仿佛也无比遥远,让他的心脏承受巨大负荷。
没有家畜屎尿的那种臭味,有专人打扫的王室马棚每天要喷上两百公升的水仙花香水,这里精心豢养着二十匹世界上血统最优良的名马。
“在哪里?”拉希德举目看过去,马棚只有灯光和草料,几匹蒙古马正在悠闲进餐。
“暖房。”萨米急忙回答他的话,指指前面一间小房子。
跟随拉希德几十年,他一直住在这里,承担城堡里所有的清洁工作,也算半个管家。
木门被推开,明亮的灯光照耀在室内,没有人影。
“人呢……”酋长正想发火,脖子下一道冰凉的硬物抵住了他的咽喉。
一张娇艳的脸移到他眼前,橘红色的长发显得非常凌乱,精美的五官却让他呼吸急促。
“哈克苏尔?”这个女人冷漠的眼眸无情地注视着他,有掌控一切的霸气。
“你……你是谁?”拉希德的眼角看向他身侧的萨米,主仆两个只剩下恐惧。
刀子唰的一下挪开来,这个女人掩着口剧烈咳嗽,扶住了墙壁,她的嘴角涌出黑褐色的血流。
拉希德和萨米相视震惊,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场面。
“哈克苏尔,你没有忘记你的名字就好……”白衣女人身上的血迹像是从屠宰场刚刚爬出来一样,她的脖子上也有很明显的淤紫,破烂不堪的衣服沾满冰屑沙砾,又脏又乱。
“你到底是谁?你想要什么?”拉希德惊恐地打量着她,这个名字比兄弟会的那些掌权者更让他心惊肉跳,对于他来说,哈克苏尔就是不敢触及的记忆。
“最好的医生,救我!”这个女人突然扯开她脏兮兮染满血污的衬衫,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那两座让拉希德目光石化的山峰中央,完全变了形状的皮肤被骨骼撑起一块块棱角!她的胸骨碎了!
拉希德向萨米挥挥手,“去叫医生,不要惊动任何人,叫阿卜杜院长和他的老婆们过来!”
迪拜皇家医院的院长阿卜杜是拉希德的私人医生,只有他,这位杰出的外科专家,能胜任这种工作。
萨米点头慌忙跑出去,他已经被今晚的事情吓坏了。
“要不要去那边躺下?”拉希德指指萨米的驼绒地毯。
“叫来医生,你就可以出去!”可这个女人却不领情,合上衣服,冷冷望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拉希德不死心,整个世界知道他底细的只有心腹老仆人萨米,不可能有人了解埋藏在历史中的真相。
“哈克苏尔,你还记不记得你十岁那年发生的事?”女人的笑容看起来幽深诡异,神秘中透着恐怖。
“记得。”拉希德逐渐让自己平静下来,他需要思考对策,确定怎么应付这个神秘女人。
“真正的拉希德和他的母亲早就溺死在波斯湾大海里,你是冒牌货!”女人嘴角冷笑,流下的血水滴在地板上,凄厉如同饮血的恶魔。
拉希德沉默着,等待她揭开心中谜团。
“碰巧的是,你这个海滩上玩耍的贫民和拉希德相貌相差无几,顺利进入王室,后来在剑桥加入兄弟会,获得他们的赏识,引领迪拜走出贫困,赢得世界广泛赞美,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女人的眼睛里透着诡谲,不屑和玩味。
拉希德瞪大了眼睛,她说的没错,自己这一生在外人看来充满了传奇色彩,实际上真正的传奇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筑下。
“我也是刚刚得到的信息。哈克苏尔,我没料到你的秘密比我预想的更多。想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吗?”
“谁?”拉希德一脸骇然,这个人能知道他所有的隐秘,必然不简单。
“或许你们认识,”她说道:“千雪代沙。”
“不可能!怎么是她?”拉希德惊恐地喊道:“她怎么会知道?”
“不过是一场无心插柳的结局,当兄弟会察觉你这株幼苗时,原来早就一手促成了你的身份地位。真正的拉希德是百合前辈杀死的,现在,你明白了吗?”
“你……你是月婉幽!”拉希德终于认出了她的身份,能知道千雪代沙和百合的女人,恐怕只有她了!
“算你还有点见识,医生到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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