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喝?”叶兵祖喝干一碗酒,沉声问李淳风。
“事情蹊跷,我总觉得……”
“觉得什么?”军神紧紧追问。
“降王前辈,金雕有多少种?”李淳风不答反问。
“大岩、雪眼、瑞钩。”降王说道:“我只知这三种,怎么,你想到什么?”
“在不丹的时候,喜玛拉雅群山上,我曾见过这种灵禽,那是一头大岩金雕。”李淳风思索道:“会不会是同一个?”
降王迟疑着,缓缓总结道:“雪眼金雕生存在西伯利亚,瑞钩最为罕见,只有古籍上记载,至于大岩金雕,据说也绝迹了,你见到的那头可能真的就是刚刚出现的那个。”
“如果是这样……它会不会是人饲养的?”医仙问道。
“一定是!”降王说道:“金雕极具灵性,夜晚不常出没,这个地方不会有它喜爱的食物,一定是人训练出来的。”
“那么它喜欢什么?”李淳风点点头问。
“羊肝羊心,毒蛇胆。”降王笑了笑,明白了他的意思。
军神绷紧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陪着这些老前辈喝上几杯酒,李淳风告辞走出军神小院,蛊王沙千芷笑吟吟迎上前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李淳风问道。
“等你啊。”
“什么事?”李淳风奇怪地望着她。
“你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蛊王很熟练挽上了他的手臂。
“是谁?”刚刚陪同降王喝酒,没细问,现在她一提,李淳风的兴趣又冒起来了。
“龙啸峰的人,陶旗。”蛊王笑了笑。
李淳风惊讶失声:“竟然是他?抓起来没有?”
“没有,这是警察的事情,我们只负责找人,没有证据,警察也不敢打草惊蛇。”沙千芷说道。
“嗯,就让他再法外逍遥几天吧。”李淳风点点头,“帮我做件事。”
“什么?”两人向寂静的山林走去,冬夜的虎牢山,格外清冷,只有风吹树木的怪响。
“找些毒蛇来!”李淳风说道:“越多越好!”
“你没发烧吧?大冬天去哪里找毒蛇?”蛊王噘起嘴,羊皮靴踩在小路上,跳跃着两道红色。
李淳风停下脚步,“你不是能驱毒虫毒物?把它们从树洞里招出来!”
“打扰人家冬眠,你真缺德。”沙千芷吐了吐舌头。
“还有更缺德的事,把这些蛇找来之后,取出新鲜蛇胆,放在一只碗中。”
“干什么?你要做毒药?”蛊王瞪大了眼。
“别管,做好这些,我再给你加上十所学校。”李淳风露出大人哄小孩的奸诈笑容。
“你说的,别赖帐!”沙千芷从腰间摸出了笛子。
“我去借点东西。”李淳风笑道:“没碗就去找那几个老酒鬼,我马上过来。”
虎贲营房一片寂静,李淳风走到这里,看到冰凌正站在练武场上,孑然孤单的背影显得落寂沧桑。
“在想什么?”他轻轻走过去,站到冰凌身侧。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背叛我们?”冰凌喃喃低语。
“不知道,也许搞错了吧。”李淳风知道自己这样的安慰是多么苍白无力,冰凌敢于当面指出叶经天的事情,就一定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不是……”冰凌侧过头来,双眸露出亮晶晶的神采,她竟然流了泪。
为叶经天,一定不是!那就是为军神而流泪了,养子不孝,儿子也不孝,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让人痛心?
“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还是想开一点吧,说不定不是那样。”李淳风安慰她道:“徐徜睿在不在这里?”
“在。”冰凌再次转过身,眼中的泪滴化作晶莹冰花消散在风中。
“去见见他。”李淳风说道。
冰凌微微点了下头,向军营后方的黑暗建筑物走过去。
这里就是虎贲的监牢,比龙腾的档次要差许多,但也无人能逃出去。
守卫监牢的警卫打开门锁,走在阴暗的回廊中,一道道铁门连续分开,两旁的监室大多空着,没有人居住。
皮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异常刺耳,并且有着沉重的节奏。冰凌在一间囚室前停下脚步,目光看向李淳风。
透过昏黄的光线,他看到一个蜷缩在床板上的男人,满脸胡茬,头发长成了稻草。
“徐徜睿,还在睡大觉?”李淳风大喝一句。
睡在那里的人闻声突然跳起来,一脸的惊恐,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是你!”当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时,仇恨的目光如火如荼。
“我来看望老朋友。”李淳风笑道:“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你来炫耀什么?看到我这样子,很兴奋是不是?”徐徜睿的衬衫已经脏破不成样子,双目通红,形削骨瘦。
“说到兴奋,有点言过其实,不过,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真让人意外。”李淳风摇头说道:“我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完全和现在判若两人,一晃几个月过去,物是人非,让人感叹。”
“这都是因为你!”徐徜睿怒声骂道:“不是你,我会落到这里?”
“到现在你还认为是我让你落到这种下场?”
“不是你是谁?”徐徜睿一脸的悲愤。
“是你自己。”李淳风怜悯的目光望着他,“你心胸狭窄,仗势欺人,优厚的出身造就你这样的性格,多疑,暴戾,睚眦必报,为逞一时之快不择手段,人命在你手里不如草芥,落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