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絮一路指挥着,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很老的公寓楼前,这公寓楼看起来很有年头了,但是斑驳的墙上还能看出来当年的奢华痕迹。
冯书桥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你当年住的地方吗?”
留下点头道。“没错,我与守成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絮娘也在这里生活了几天,这倒是算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家了,这么多年来,我魂牵梦绕的。总是想回来看看,守成也经常说想回来……”
“你是说,何守成现在可能在这里吗?”冯书桥问道。
柳飘絮点点头,“他在这里无依无靠,没有去处,你们扣着絮娘,他又没法回谷中,所以我猜着,他也许来了这里。”
我们一路说着。一路已经走进了公寓楼内,这楼里的很多老住户已经搬走了,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到了楼上,只见门口有一个花盆,里面的花草早就枯萎了,就连泥土都干涸的不像话,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看起来和这栋楼一样的有年代了。
只是奇怪的是,这花盆明明又脏又旧,却有一小块看起来很干净,好像是有人一直在摸一样。柳飘絮看到那一块,嘴角露出会心的笑,低声道。“他在这里无疑了。”
我们还没有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弯下腰将那花盆抬起,只见盆底藏着一把门钥匙。她伸手掏了出来,笑道,“以前守成在这里的时候,因为我们只有一把钥匙,我又懒得去配,我们便约定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把钥匙放在花盆底下,你们看这花盆,这一块儿,明显是有人一直在触摸,一定是他回来了,只是那时候的习惯还没改,出门依旧爱把钥匙放在花盆下。”輸入網址:觀看醉心张節
柳飘絮说着,脸上露出了一股如似少女情窦初开的笑。让我们看了有些心酸。
她摸索着用钥匙把门打开了,按开灯火的时候,只见屋内的摆设的也是和这栋楼的风格如出一辙,旧却不失风度而显得笨重的皮质沙发,大屁股的老彩电,古老的冰箱,半自动的洗衣机,一切都是二十年前最奢侈的东西。
柳飘絮走过去,伸出手,用指尖一个个的触摸,满心的回忆,满脸的幸福与痛苦纠结。
半晌,她声音哽咽道,“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说着,她又带我们走到房间里,只闻道一股呛?的霉灰味儿,床上的褥子却卷成一团,一看便是有人睡过,又翻身走了的样子。
柳飘絮有些激动地握住了那被角,“他来过!”
她跟我们说道,我们看她这样,倒是真的不好说什么。只好微微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着他吗?”
柳飘絮犹豫一下,又看了看墙上的老挂钟,有些哀愁的说道,“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他回来。”
就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柳飘絮的身体一下子就绷直了,“他回来了!”说着,便像个小姑娘一样跑了出去。
很快,外面便传来何守成惊讶的声音,“絮娘!你怎么在这里!”
柳飘絮答道,“我是阿絮,不是絮娘。”
何守成更是吃惊,叹口气道,“我忘了今日是月圆之夜了,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你不是……”
柳飘絮捂住他的嘴,“别说那些废话了,我时候不多,你跟我来。”
说着,她便拉着何守成来到我们面前,何守成一见到我们,更是惊讶,旋即两颊通红,羞愧的低下了头,道,“守成没脸见你们……”
柳飘絮道,“别说这个,你还不快谢他们,是他们把我从洪天贵的手里救回来的。”
何守成一听,恍然大悟似的道,“怪不得我好容易劝了大巫师和我一起到了那老怪物的地方之后,却没找到你……”
柳飘絮笑了笑,“还不谢谢人家吗?”
我和冯书桥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都不得不佩服柳飘絮这个女人,她简直柔韧如水,明明知道我们是带着怒意把絮娘截回来的,但是她现在却红口白牙的说是我们救了她,只要我们现在不否认这个说法,那就意味着我们必须把絮娘还给何守成了。
何守成憨厚些,完全猜测不到这其中的曲折与缘故,赶忙对我和冯书桥作揖,“多谢,多谢!如此大恩大德,守成无以为报!而且……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守成简直……”
冯书桥撩了撩眼皮,不耐烦道,“算了,不必多说了。”
何守成便也不说话了,柳飘絮明白冯书桥已经原谅了何守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只是来时那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又出来了,只见她走到何守成身边,拉住何守成的手道,“守成,你蒙受他们的恩德,你这辈子都还不了,还有咱们俩那不争气的女儿,你将来也要好好教导,不许再溺爱与她,若是她还是这样,你便将她赶走,让她自生自灭也好过跟着你这样不伦不类的。”
何守成被柳飘絮数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不好意思道,“阿絮,你怎么说这些话?跟交代后事似的……”
柳飘絮苦涩一笑,“可不就是交代后事吗?”她转过身,看了我和冯书桥一眼,“两位,你们的仁善,将来会有好报的,只不过不管你们多仁善,守成做错事在先,总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与守成虽未行礼,却实为夫妻,连孩子都养了,因此我替他偿还也不算出格,今儿,就让我把他犯下的错偿还了!”
冯书桥愣了愣,嗫嚅两下嘴唇,“谁要你偿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