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疑惑地问,“保姆?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怎么跟陆家的保姆扯上关系了?”一说起保姆。我就想到现在在别墅照顾我们饮食起居的阿姨,心尖一颤一颤的。

南源说,“是陆家的保姆,绝对没错。事情发生在六年前七月二十三号晚上,也就是陆建安自杀后一周。那个保姆被梁秀文一刀刺进心脏,被家里的司机发现时,梁秀文手里拿着水果刀坐在楼梯上发抖,身边躺着浑身是血的保姆,后来司机报了警,没等来救护车,保姆已经气绝身亡。嗯,我看看——那个司机现在好像还在帮陆岩做事,姓赵,约莫四十五岁,陆岩身边有这个人吧?”

老赵?!老赵当年发现的?南源描述的这个人。跟老赵差不多!

南源继续说,“事后梁秀文被逮捕,对当晚杀人的经过供认不讳,但奇怪的时,梁秀文只在看守所待了两个星期,开庭审理凶杀案时,律师拿着梁秀文的精神病诊断报告提交给法庭,因为那份恰巧出现的精神诊断报告梁秀文免去刑事责任,但是立即被送往南山精神病院治疗。事后有人在背后施压媒体,也砸了不少钱才把新闻压了下去,我查过,除了陆岩在阻止事态发展外,还有江明远。”

“江明远?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跟江明远有关系?”我惊呆了,握着电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连凶杀案都牵扯进来了,这里边的恩怨情仇,真叫人伤脑筋。

南源说,“应该是。但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跟江明远有关,当年梁秀文一口承担了所有的罪名,她杀害保姆的事情经过陈诉完全吻合法医鉴定结果,法院也没找到其他证据,就这么定案了,判定梁秀文是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错杀了保姆。但很奇怪的一点是,当问到她为什么对保姆痛下狠手时,梁秀文却找不到理由,支支吾吾地说就是情绪不好,保姆一件小事没做好,惹怒了她。她就下手了。她说自己当时精神恍惚,清醒过来时,人已经死在她身边了。我看了梁秀文当时的口供。的确滴水不漏。”

我脑子里一片浆糊,特别多的疑问涌上心头,我问南源说。“你哪儿知道的这些?”口供这种东西不是秘密吗?南源怎么会轻易查看到。

南源得意地笑了笑,“干我们这行的,能没点资源吗小姐?你给我钱,我办事儿得麻利啊。一份口供而已,我有的是办法,咱说重点行么?”

这人路子野,什么关系都攀得上,也难怪,不然怎么吃这碗饭。

“你别误会,我只想确认你说的真实性,毕竟这件事棘手,不得不谨慎些。”我叹了口气,思虑了许久才说,“南源,我刚跟梁秀文见面了,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南源问,“怎么个蹊跷法?说说看,我帮你分析分析。”

我一面走着一面说,“我刚跟陆岩来了南山医院见梁秀文,我发现她脑子很清楚,不像精神不好的人,会不会这里面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儿?你刚也说了,她陈诉的杀人经过滴水不漏,可那会儿她精神不好,怎么记得那么清楚自己怎么杀人的?说不出自己为什么杀人,却把杀人经过都描述得那么准确无误,你不觉得奇怪吗?”

南源笑了笑,打趣地说,“周小姐,你现在有点儿意思啊。”他咳嗽了两声,接着说,“你说的呢,我也想到了,只是不确定。不过既然你看过了梁秀文本人,应该有几分把握,接下来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去查查两个人,一个是当年发现命案的赵姓司机,另一个是帮梁秀文打官司的律师,叫张桥。这两个人你都应该很好着手,因为就在你身边,我暗中查探,你明面上试探,各有所得。”

我纳闷儿了,这老赵在身边说得过去,当年打官司的律师我又不认识,上哪儿找去,我说,“我只能找到司机,律师恐怕有点难度,没有任何关系贸然找上去,怕是会打草惊蛇。”

南源说,“放心,这件事对你来说没难度,张桥现在是陆氏地产的法务部代表律师,你应该不陌生。”

“南源,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公司法务部的代表律师不是张桥,是张正卿。”我有些急了。

“哦,我忘了告诉你,张桥是他刚出道时用的名字,现在他叫张正卿,没错。”南源说。电话里传来翻动东西的声音,“至于怎么查,周小姐,看你的本事了。”

一边走,一边打电话,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停车场,老赵已经把车子挪到门口的位置,他咱在车门前对我招了招手,喊了声,“周小姐,这边。”

我挥手应了一声,对南源说,“好,我努力看看,你那边也别停,上次跟你说的事儿,你放在心上,我要实打实的证据,不是捕风捉影的可能和也许。”

南源打了个响指,爽快地说,“知道了。”

我收起电话放包里,老赵帮我拉开车门,我感谢地说,“谢谢赵叔,让您久等了。”

老赵笑了笑,“您客气了。”

陆岩闭着眼睛靠在座椅背上,两条浓密的眉毛攒到一块儿去,眉峰蹙成一个浅浅的川字,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有些凉凉的,我温声问道,“你还好吗?”

“有点头疼。”他缓缓睁开眼睛,对老赵说,“回公司。”

黑色的奔驰缓缓开出医院,我有些心焦地看着陆岩,“你休息会儿,到公司我叫你。”

“她跟你说什么了?”陆岩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问,好似确定了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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