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看着娜塔莉,目光别有深意,让她的心中微惊,看来神女自有谋划。
“可是我觉得,大祭司既然扯出这样一个理由,绝对不是想要抢夺治愈疫情这么简单”
只怕是
娜塔莉的眼中充满担忧,慕瑾听后只是微微一笑。
“只怕到了最后会把找人假冒神女,其心可诛的罪名安在大公主和王夫的身上到时候,不仅使得你和王夫大人身败名裂,到最后还能使得我这个如今在西域子民心中威望极高的,绊脚的‘假神女’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回漠北,甚至西域女王若是胃口大的话,还能以此要挟我父皇”
娜塔莉抬头看着慕瑾,眼睛瞪大,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功高盖主,所以,母皇明知道是假的,还依旧配合着大祭司来演这出戏。
她为了保住她在西域子民中的声望,不惜牺牲她这个女儿来换取。
娜塔莉心中充满了悲凉。
这就是皇家,这就是她一直崇敬的人,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娜塔莉眼中似是含着泪水,轻笑出声,开始的时候是冷笑,轻蔑的笑,到最后的仰天大笑。
慕瑾心知她这是用笑声,来笑出她心中的悲凉。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她跨越千年穿越而来,就遇到了一个那样好的父亲。
极其宠爱她的漠北皇。
娜塔莉仰着头,双目微闭,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下,在睁开眼睛,眸中尽是悲凉与坚定。
“我从没有想要去争什么,我求得不过是一条活路,为什么?在我正面面对敌人的时候,我最亲的人也要给我一刀呢?”
“成王也好,自保也罢,终究是白骨累累的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们不过是这沧海一粟罢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
万俟无痕刚刚要走到慕瑾的身边,就听到了她这样一句话。
他爱的女子就是这样,不屈不挠,总是漫不经心,但却比任何人都要狂傲不羁,仿佛可以与天同较高下。
“瑾儿,我们可以出发了。”
听到他温柔的呼唤,慕瑾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着看他。
回头看向娜塔莉,轻声的对她道。
“既然已经提起了刀剑,那就没有杀戮和自保之分,现在你已经没有回头路,悲伤已是枉然,你只能挥舞你手中的刀剑,杀出一条血路,继续向前。”
看着她坚定的眼睛,娜塔莉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点点头,跟着她向前方走去。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纵使这个帝王再爱民如子,仁心仁德,最爱的,终究是她坐的那一把交椅罢了。
举目四望,皆是一张张不舍的脸,和一双双含泪的眼。
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离别,却比上一次更加的舍不得离开。
她从没有觉得自己是这样的被需要,被期待,微笑着和他们挥手道别,眼眶也酸酸的。
“神女神女”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从最后面跑了过来,怀中还抱着一个包袱。
即使已经恢复了健康,但毕竟曾是久病缠身,依旧使她的体力有些不支。
慕瑾回头就见她气喘吁吁的跑着,连忙向她迎了过去。
“婆婆,你大病初愈,要多多休息,我又不着急,你跑得这么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