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也深知,自己做这件事是要承担极大风险的,呼尔赫的脾气她太知道了,这一次若不是夏沐瑶求情,自己的小命也便没了,她本该感谢夏沐瑶的,但却恰恰相反,她对她更恨了,为何她竟可以动摇藩王的决定?为何藩王独独爱她至深?她饱尝到的痛苦,也要让他们都尝一尝才好。
“若奴家真的将藩王妃骗出藩王府,将军你又能不能保障我的安危呢?”小娇想了想,问道。
“我带你回大康,赐你宅邸,给你一生花不光的银两。”赵元廷眼睛都不眨地承诺道。
“那好,明儿个反正将军要和藩王去打猎,藩王妃一事便交给奴家我了,待将军打猎回来,便可见到你朝思暮想的美人儿了。”小娇笑笑。想到失去夏沐瑶与呼尔赫分开之后,他们会尝到的痛苦,她便觉得痛快,“不过还得有劳将军一件事。”
“何事?”赵元廷看着小娇阴森的笑意,沉声问道。
“奴家需要将军的一封书信,一封将军亲笔写给藩王妃倾诉思念情深意长的书信,还要将军两名身手高强的侍卫。”小娇看着赵元廷,嘴角的笑意越发浓了。
赵元廷也似乎瞬间明白了小娇的意图,笑笑,而后提笔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赵元廷写信并不费功夫,他对和硕的情意深重,随便挤一点都能化作笔下的殷殷之语。
书信写毕,投入信封里,交给小娇,赵元廷又说了句:“至于侍卫,明日会在驿馆内,随时听候你的差遣。”
小娇小心翼翼地收好了信,对赵元廷道:“如此,将军便放一百个心吧,此事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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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浓烈,呼尔赫与赵元廷彼时正在城外几十里处的山上打猎。二人拉弓射箭,追逐猎物,虽面上不说,却都于这狩猎间存了比试之心。
赵元廷虽然也多骑射,但是到底比不得呼尔赫出身草原,自小开始狩猎,又对这山形熟悉,几番较量下来,呼尔赫比赵元廷猎得的猎物要多许多。
而他们在较量之中,又各存了心思,呼尔赫一心想着将猎物带回去后给瑶儿瞧瞧,而后让膳房将野味烹制了,给瑶儿尝尝。
赵元廷想的却是,那小娇也不知有没有让和硕离开藩王府。若小娇得了手,自己回到燕城后,便可见到和硕了。
待见到和硕,自己便可带着她连夜出城,回到大康。
回到大康,他便要起兵反了父皇赵长勾,将大康的天下夺过来,而后,和硕便是她的妃子,将来他们会有孩儿,他会立他与和硕的孩子为帝,如此,也算是将天下还给了她。
思及此,赵元廷心里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愈发沉重了,因为他打算的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险,稍有差池,满盘皆输。
“看赵将军有些心不在焉啊。”在赵元廷射空一箭后,呼尔赫朗声问道。
赵元廷笑笑,“论骑射,我原本就不是藩王的对手。”
“赵将军过谦了,谁不知你骁勇无敌带兵有方。”呼尔赫立刻回道。
“在藩王面前,我又岂敢自认骁勇带兵有方?”赵元廷也即刻驳回。
而后,二人对视一眼,竟笑了。
“今日所得猎物颇丰,不如便就此收弓,打道回府,今夜摆一桌野味宴如何?”呼尔赫对赵元廷道。
“如此也好。”赵元廷应了。
于是,士兵们抬着猎物,开始下山。因猎物又多又重,一行人下山用了许多时候,待到了山脚,日头已大落了。
约摸将近一个时辰,一行人才回到燕城,
刚入了城,便见焦急的藩王府管家在城门处徘徊,见到呼尔赫,管家忙扑上前,焦急禀报道:“今日午后,有人给王妃递来一封书信,王妃看后匆匆出府,至今未归。”
“混帐,”呼尔赫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一股气血冲入头顶,“如此大事,为何不早些来通传?”
“王妃出府时,只说去街市逛逛,小的派了家丁跟随,只以为无事,直到天色渐暗仍未跪,小的这才有些急了,派人在街市里寻了几个来回,未见王妃踪影,这才有些急了。”管家普通跪倒,急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呼尔赫也来不及训斥管家,命小达去各处城门通传,即刻封锁城门,不许进出。他自己则匆匆与赵元廷说了句告辞,便策马往藩王府回了。
见此番景象,赵元廷便心内有数了,看来小娇得手了,这个女人,倒还有些计谋,只用了自己两个侍卫便办成此事。只不知如今她将和硕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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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府,腾冲院里,一派安静。
见呼尔赫进了院子,在廊下伺候的婢女忙施礼问安。
“王妃是何时出的府?”呼尔赫边问边往卧房里走去。
婢女忙跟在后面,低头禀报:“回燕王,王妃是在申时出府的。”
“管家说今日有人递进一封书信给王妃,书信呢?”呼尔赫环视了卧房一周,问道。
“奴婢不是贴身伺候王妃的,并不知晓。”那婢女慌忙道。
“下去吧。”呼尔赫冷声说了句。
婢女犹如得了特赦令,转身忙出去了。
呼尔赫在房间里搜寻,书桌上,抽屉里,床头柜子上……却在床上的枕头边发现了那封书信。
呼尔赫将书信展开,和硕两个字率先映入眼帘……
和硕,自分别,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甚念。忆往昔,你我携手游园,郊外踏青,去夜市食摊,共吃一碗馄饨,也曾流连池边赏荷花。你我夜夜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