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碰你,但是我要睡在这里。”赵元廷退而求其次,而后,也不管夏沐瑶同不同意,兀自躺到床上。
“那您便在这里躺着吧,我去榻上。”夏沐瑶并未驱赶赵元廷,因为她深知,在这个皇宫里,她驱赶不了他。只能她躲开。
夏沐瑶刚一起身,便被赵元廷搂住,他将她满满抱在怀里,深深吸了一口夏沐瑶身上的香气,“和硕,就这样让我抱抱你,有多久了,我们不曾如此相拥过了。”
夏沐瑶没有动,只是冷冷说了句,“请您自重,我如今是北胡的藩王妃。”
赵元廷暗自咬了咬牙,而后冷声道:“和硕,你是我的,从我当日救了你开始,你便是我的。”
“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我是不同路的人,何必强求呢?如今你贵为皇帝,想要何样的天仙要不到呢?”夏沐瑶淡淡回道。
“和硕,你是这世间独一无二。”赵元廷声音也淡淡的。
“任凭我在你这里枯萎凋谢,了此残生?赵元廷,你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的?”夏沐瑶轻声问着,不由叹息了一声。
赵元廷没有说话,只觉得自己的喉咙紧了又紧,夏沐瑶的字字句句都在割他的心,他只觉得自己胸口痛的无法呼吸。
他想要夏沐瑶的心,但她把她的心给了呼尔赫。
“你要枯萎凋谢,我陪着你。”赵元廷木然地应道。
夏沐瑶没有再言语。
他们便这样沉默地躺着,陌生之感挥之不去。
“我很累了,让我好生歇息几日,你莫要跟过来。”过了会儿,夏沐瑶推开赵元廷的怀抱,轻轻起身,带了被子,去了另一边的榻上,躺下。
赵元廷没有跟过去,他起了身,坐在床边,看着在榻上躺下的夏沐瑶,而后对在门口守夜的宫女招了招手。
那宫女立即弯身过来。
“去燃一炉安神的熏香来。”赵元廷轻声吩咐道。
那宫女轻声应了,退下去准备了。
赵元廷也重新躺好,向着夏沐瑶的方向,静静看着。
宫女拿了熏香来,燃上,不大一会儿,思瑶宫里便弥漫着令人闻之舒缓的香气,赵元廷深深吸口气,而后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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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皇上今晚去了思瑶宫。”张雅娴身边的宫女翠凤一边帮张雅娴揉捏身子,一边轻声回禀宫人传过来的消息。
张雅娴面色微微一沉,往日里都是妃子去呼尔赫的寝殿侍寝,侍寝之后,妃子被送回自己的寝宫,今儿个倒是奇了,他竟屈身去了寝宫。
“住在思瑶宫里的那个东西查清来路了吗?”张雅娴冷冷问道。
“没有,皇上身边的人对此都说不知。”翠凤轻声回道。
“嘴巴这么牢?”张雅娴冷哼了声,“本宫明日倒是要去会一会她了。”
“娘娘,听思瑶宫的宫女说,皇上与那女子并未睡在一起。”翠凤又道。
张雅娴挑了挑眉,随后却又紧紧锁住了眉,“去打听下思瑶宫里的宫女,听听皇上唤那女子何名字。”
张雅娴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这世间如还能谁令赵元廷如此纵容,那便只有一个和硕了。
但是和硕,不是已经死了吗?
张雅娴想着,不由咬住了嘴唇,深感这一次事情的棘手。
翌日,当众嫔妃来给张雅娴请安之时,张雅娴看着堂下的这十多个人,竟有些莫名的怨气,便道:“皇上日理万机,如何能让皇上在朝务之余放松快乐是我们后宫诸位的本分,但你看看你们这些人,可有谁哄的皇上开心过吗?”
众妃低着头,没有一人言语。
“你们整日里就会沉默不言,素日里在家学的才艺呢?倒是拿出一两样来讨皇上欢心啊。”张雅娴见她们不说话,更是气了。
众妃的头低得更低了,心里却都在暗暗不忿道,皇后今日是怎么了?往常皇上去了那个寝宫里,她都老大不高兴,总是要找些不痛快,搞的这些妃子人人自危,生怕皇上去的勤了,自己会遭殃,更别说主动去讨好皇上了。
今儿个倒是奇了,竟让她们主动去讨皇上欢心。不过一夜之间,皇后是不是疯了?
“就没一个争气的。”张雅娴看着这些低眉顺眼的妃子,恨恨道,“都散了吧,连本宫都不愿见到你们这灰头土脸的样子,皇上又怎会喜欢你们呢?”
“臣妾告退。”听到张雅娴发话,底下的妃子忙起身,跟她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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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今日真是奇了,竟会数落我们伺候皇上伺候得不周到。”出了凤仪宫,便有妃子互相说着悄悄话。
“你懂什么?”另一个笑笑,“我听说昨儿个宫里进了个女人,竟住在了思瑶宫,思瑶宫可一直皇上去的地方,如今竟平白让那个女人住,可见那女人在皇上心中的份量,皇后娘娘八成是有些急了。”
“急?”那妃子一脸不解,“为何要急?”
“你就是不长脑子,”另个妃子叹了口气,“皇上对我们从来不上心,皇后娘娘自然心安,如今来了个让皇上上心的,皇后娘娘能不急吗?”
“哦。”那妃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后无所谓道:“反正啊,我只要在宫里安安稳稳地到老便好,这些事啊我沾都不要沾边。”
“谁又不是呢。”另个妃子叹了口气。
妃子们相互叽叽喳喳着边说边走远了,凤仪宫里的张雅娴却再也坐不住,她从凤椅上站起来,对翠凤道:“走,跟本宫去一趟思瑶宫。”
翠凤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