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瑭低声道“赌尊先生,不到赌馆去碰碰手气吗?”
谢瞳晒然一笑,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石敬瑭这算命先生,在两日内必定要传遍洛阳。想到司马瑾瑜在洛阳开赌馆,他的手不禁痒痒起来,司马瑾瑜今日抢他的风头,他怎也要加倍的赚回来,去他的赌馆敲诈一笔,一显他赌尊的威风。
想到此处,谢瞳哈哈一笑道“多谢先生提点,本人感激不尽”
言罢,他带领洪珊等人,径直朝着晋家赌楼走去。
这晋家赌楼占地极大,几乎占据了小半条街道。赌楼有三层高,一副接近丈许的金字招牌,高挂在二楼的窗户上,看样子极具规模,气势十足。
唐初时期,太宗曾下令全国禁赌、禁妓,然而随着帝国的腐败和落寞,自安史之乱后,妓院和赌馆兴起,再次席卷大江南北,但赌馆都是私人和商贾所开办,今次司马瑾瑜创办赌馆,是近百年来官员开办赌馆的头一分,由此可见司马氏的力量有多么庞大。
赌馆暴利,完全可以弥补司马家族财源上的不足。
赌馆门口人山人海,不时的有人踱进赌馆去,谢瞳等人走到赌馆门口,他嘎然止步,只见司马相如兄弟正在赌馆门口窃窃私语,谈笑风生。
他的目光中不由得露出一股杀气,旋即一闪而逝,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他要隐忍,今日只能拿赌馆出气了。
谢瞳没有理会门口的二人,径直进入赌馆的大厅中。
这赌馆装修的也是十分豪华,洛阳其他的十余家赌馆,加在一起,无论规模、气势,都无法与眼前的想比,看样子,司马家族要垄断洛阳的赌博生意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生,点头哈腰的对谢瞳道“这位客官,不知想玩点什么,本赌馆现有的玩法一应俱全,骰子,四门方宝应有尽有”
谢瞳问道“这楼上和楼下有什么区别?”
小生笑道“一楼是大厅,是专给散户玩的,二楼是贵宾厅,是给富家子弟玩的,当然了,少于一百两银子的,是不可以上去的,三楼是包房,专门给达官贵人或赌场大亨预备的,少于一千两是不能上去的。”
谢瞳本想直奔三楼,但想到洪珊身上的银两也许不多,只得放弃,他笑道“那就先到二楼转转吧!”
他刚走上台阶,转身对洪珊道“你们女孩子就先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们来!”
洪珊从未进过赌场,自然兴趣大增,她撅起嘴,道“凭什么不让我们玩?”
夜莺也是惯赌之人,她的手也十分痒痒,笑道“赵先生请上楼便可,小女子陪着夫人玩便是!”
洪珊听罢大喜,她拉住夜莺的手臂,兴奋的不得了。
谢瞳坳不住她,只得道“那你们就在一楼玩玩吧!不过先把银两给我。”
洪珊皱眉道“可是我带的不多呵,方才都被你拿去赏给算命先生了!”
谢瞳一个头两个大,堂堂赌尊竟然没有赌资,这场面岂非尴尬。
只见夜莺自怀中摸出一沓银票,笑道“赵先生请便,莫要给本姑娘输光”。
言罢,她拉着洪珊,径直投入到了赌桌中。
谢瞳清点了一下银票,足足有一千两之多,心道这夜莺在长安这许多年,想必积攒了不少银子。
这些钱,足够他到三楼去一逞威风了。
但是谢瞳没有去三楼,而是在小生的引路下,来到了二楼的贵宾厅。
贵宾厅的豪华程度并非一楼可比,不似一楼般喧嚣,但赌徒依旧不少,这里都是些有身份地位、好头好脸的人。
谢瞳环伺四周,见到二楼正中央有一张极为宽大的桌子,几个衣着华丽之人,正在此处玩。
其中一人,年纪在二十五六许,相貌堂堂,衣着虽然华丽,但却没有世家公子那种浮夸,他的眼神十分深邃,予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他的身前已经堆满了赢来的银子,而推牌、洗牌的手法更是老道,看样子,就知是赌场中的高手。
此人仅仅瞥了一眼谢瞳,便继续玩起来。
谢瞳绕过这间桌子,他在扬州玩过骰子,因此,对骰子也情有独钟。
谢瞳抽出三张银票,道“老赖,你也去碰碰手气吧!”
老赖接过银票,相视一笑,朝其他的桌子走去。
谢瞳则转身走入骰子那一桌,这里的人较少些。庄家是一位年纪轻轻的美女。
她没有像常人般坐在椅子上,而是一只腿站在椅子上,一只腿站在桌子上,颇有些江湖的豪气,右手握住骰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摇晃起来,一边摇还一边发出笑声,连骰子碰击骰盅的声音都被她笑声所掩盖。
这一桌也聚集了不少人,似乎都被这豪爽的美女所吸引过来。
谢瞳趋步向前,在美女的对面坐下。
美女将骰盅往赌桌上猛然一放,高声道“押大押小,押单押双押单点,快点下注啦!”
几个年轻的富家子弟,纷纷将身前的银子押上去,所押之类,也是各有不同。
美女看了一眼谢瞳,睁大眼睛笑道“这位公子,不碰碰手气吗?”
谢瞳摇摇头道“暂时还不懂规则,下轮在押!”
美女道“这有何难,本姑娘玩的是一粒骰子,一二三是小,四五六是大,一三五是单,二四六是双,也可以押单点,当然不同的押法,赔率也不一样”。
一个富家子弟催促道“别罗嗦了,快点解盅”。
美女见谢瞳没有押的打算,露出失望的神色,她轻轻的掀开盅,六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