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原有的记忆,谢瞳清楚的知道,采薇现在身处的地方。
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有一种悸动,心猛烈的跳动起来,似乎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他不禁安慰自己,或许今夜是手刃仇敌的大号机会,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罢了。
守卫相当森严,尤其是通往洞房的路径处,站了二十多人,而巡逻的守卫,更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来回徘徊了三四遍。
看来,宋文远对此处的防守相当严密。
谢瞳细心的瞧去,在守卫的人群中,居然有镇元子的身影,他那根独门武器拂尘,正背在身后。
想通过这群人的防守,进入他们身后的洞房,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
谢瞳举头朝洞房望去,洞房内还亮着光,两个大大烛台靠近窗口,屋子内没有人影,既然没有熄灯,谢瞳的心里稍安了些,或许宋文远还在大厅内敬酒吧!此刻他必须要想办法进入洞房。
可是拿什么来引开这些守卫人员呢!
单单镇元子那一关,就不好过。
他伏在角落中,苦思冥想,却没有任何好办法。
采薇此刻在等着他,在哪个小楼中等着他,如果看不到他的身影,采薇会否黯然伤神呢!
正当此时,镇元子站不住了,他骂咧咧的道“你们几个看好了,道爷我要去个茅厕。”
谢瞳大喜,只要他离开,这几个喽啰他根本不放在眼中。
镇元子晃晃悠悠的离开,谢瞳觊准时机,在地上摸起几枚石子,往对面的角落的阴影中甩去。
这手甩石子的手法,乃是他的绝技,石子虽然是一同甩出,但每个石子的力道和速度却是不同,相差较大。
啪的一声,第一枚石子敲击在墙壁上,发出轻脆的声音。
这声音不大,但却引起了几名侍卫的警觉,随即第二枚石子,同样敲击上,再度发出声音。
“谁”,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喊道。
话音未落,第三枚石子的声音已经传来。
“都拿起刀,跟我过去瞧瞧”。侍卫长带头朝角落中考靠去,随即是第四枚石子的声音。
所有侍卫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对面的角落中。
谢瞳立刻运起旋风履步术,身体如同大雕一般从地面划起,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瞬间到达屋子的门口。
他并没有急于开门,而是趁着第五枚石子敲击在墙面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房门,在轻轻的虚掩上,整个过程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没有任何人发觉这边的异样。
这个洞房是个小二楼,楼梯在左侧,谢瞳轻轻的踏在楼梯的红色地毯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毕竟楼上的情况他还不甚了解,或许是宋文远精心布置的陷阱也说不定。
谢瞳小心翼翼的上了阁楼,不断的用灵觉查看楼上的情况,令他吃惊的人,阁楼内空无一人,他走上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巨大的烛台,就是他方才在楼外看到的那个,屋子内是洞房无疑,然而却是乱糟糟的,这里没有任何的人,床边桌子上,放着新娘的花冠,桌子上有一壶酒,以及两个酒杯。
谢瞳凑到桌子旁,发现酒杯居然还是温的,而床上的被褥已经凌乱不堪。
谢瞳心中传来一阵剧痛,莫非采薇已经遭到宋文远的毒手了吗?
他细心的朝着床上摸过去,被子还是温的,忽然触碰到了一个温暖的ròu_tǐ,谢瞳心中一动,他颤颤巍巍的掀开被褥,看到了他这一生都不愿看到的事情。
采薇安详的裹在被褥之中,面色凝重而又舒缓,那一袭盛装,穿戴在她修长的身上,就仿佛仙女下凡一般,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她的美丽和动人,她微微上扬的睫毛,在双眼紧闭的时刻,就像是一个睡美人,她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但嘴角溢出的血迹,却足以说明,她已经与世长辞。
谢瞳心中一阵剧痛,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生命中最严厉的打击,就发生在这一刻。谢瞳立刻运起全身的真气,注入到采薇的体内,然而却没有一点反应,采薇确确实实的死了,谢瞳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将采薇涌入怀中,早已泣不成声。
采薇的身体越来越凉,谢瞳忍不住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他为何要采用这个办法来暗杀宋文远,他为何在路上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如能早到一刻,他或许就能挽回采薇的性命,对他而言,采薇是万万不能失去的。
他将采薇抱了起来,这个仇,他一定要去找宋文远算个清楚,不在偷偷摸摸的玩阴的,直接真刀真枪的解决。
采薇的双臂漏了出来,她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家传的宝贝,玉如意,玉如意上,还包裹着一小块布帛。
谢瞳手忙脚乱的打开布帛,看到上面几行娟秀的小字。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猃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