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怎么起来的,我全身冰冷,攥紧了拳头。上面的青筋冒了出来,我的身体犹如掉进了冰窟一样,心里再也没有一丝感情,罪恶和仇恨充满了我的脑子。
后面跟过来的石众和其他兄弟看到这一幕,都轻轻的跪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这血腥的画面,一个字也没说。
这一刻,我们所有人的心跳似乎都静止了。
“我、要、杀、人!”,我低沉着声音咆哮道。
“我们跟着阳哥杀!”,身后的众位兄弟低低的吼道,声音里充满了悲壮和愤怒。
九长老站在我的旁边,说道。“陈先生,节哀顺变。”
我慢悠悠的转了过去,恶狠狠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九长老,你不是说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吗,可结果呢,他们现在躺在了我的面前,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九长老顿时吓得跪到在了地上,颤巍巍的说道,“陈先生。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心狠手辣啊,但我知道,他有仇绝对不会隔夜报,今晚上您只要设陷阱,他一定会只身来犯的。”
虽然我愤怒到了极点,可是我却冷静了下来,兄弟们惨死的罪魁祸首是我,与旁人无关,我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
我轻轻的挪着步子,慢悠悠的往里面走去。摸着兄弟们带血的脸颊,心里揪到了极点,看着一个个鲜血的生命就这样为我冤死,我却只能在他们死后悲痛欲绝,我觉得自己就像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一样,什么也帮不了他们。
我再也看不到他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再也看不到他们勾肩搭背胡吹乱扯了,再也看不到他们战斗的英勇之势了。
兄弟们,对不起,我陈阳对不起你们啊。
我的心提了起来,终于又重重的落了下去,犹如一块巨石砸在了我的身体上。我感觉整个人的骨头都散架了。
“阳哥,柱子上面有字。”,石众跟了进来,嘶哑着声音说道。
我猛然惊醒,朝着他的目光忘了过去,擦干眼眶中的泪水终于看清楚了上面写的什么。纵见沟扛。
“陈阳。来而不让非礼也,你杀我苗寨之人,我便砍你兄弟头颅,这一处美妙的景象,想必你很喜欢。告诉你,我也是。”——“你的噩梦”
我看着这些字,字字如针毡扎疼了我的双眼。
每看到一个字,一个兄弟便在我的眼前倒下去,我似乎都能看到十长老那个狗杂碎手里捏着兄弟们的肩膀在柱子上挥斥方遒,嘴角还带着一抹残忍的笑容。
每一个笔画流淌着的都是兄弟们的鲜血,那是用鲜血活生生的写出来的字啊。
我强忍着悲愤和怒火,静静的看完了这句话,“你的噩梦”深深的扎进了我的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了,就算现在我亲手杀死十长老,我也无法泄愤!
他一个狗杂碎能换回我们天门上百条鲜活的生命吗!
我赤红着双眼,轻轻的将上面的自己抹掉,看着自己的手掌沾满了兄弟们的鲜血,恍惚间,我都感觉自己的手掌有些灼痛。
我长呼了一口气,暗暗运用道家十二段锦将体内的戾气压制下去,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才感觉呼吸终于顺畅了。
我张了张嘴,嘶哑着声音说道,“好好安葬他们。”
说完后我就独自走了出去,背影萧索无比,像个孤独的剑客一样,步履阑珊。
“阳……哥。”我正要迈开步子上车的时候,乔云低沉着嗓子喊道。
我从恍惚间清醒了过来,说,“怎么了?”
“李群、任沙和赵岩,还有幽冥一组的兄弟们都不见了。”,乔云红着眼眶说道。
我的脑子里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忙喝道,“找,给我找,就是将文山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出来!”
“是!”,乔云领命而去。
我颤抖着手拿出电话,可是怎么也抓不稳,手机差点就掉在了地上,我忙紧紧的抓住,用力过度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手机外壳被我捏碎了。
我拨通了聂远的号码,干着嗓子说道,“聂远,带人过来,我要很多人,将所有能用上的武器都给我带过来,就算有导弹也给我运过来!”
聂远忙问道,“阳哥,出什么事儿了?”
他一开口,我的眼眶又湿润了,语气沧桑的说道,“你过来再说。”
说完后我就立刻挂了电话,我的心中充满了恐慌,担心他再多问一个字,担心他知道这么多兄弟的愿意是因为我,那时候我可怎么办啊。
我第一次有种深深的自责和挫败感,这种难过到心坎里却无处发泄的罪恶感将陪伴我的一声,直到我体内的最后一滴血液流光流进。
我上了车,独自开着车返回了贾汉在这里购买的产业处,一到地方我熄了火,连车门都忘了关便仓皇的逃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一进去,我关上门,靠在门背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待好受了一点点之后,我便钻进了被窝里,蒙上被子,嚎啕痛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接了起来,对着电话喊道,“赵岩、任沙,是你们吗,兄弟们?”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才传来了一道熟悉的醇厚的声音。
“我是陈照南。”
我顿时勃然大怒道,“陈照南?陈照南是谁?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陈照南。”
对面的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