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明知道这后面是个大坑,为什么还要跳?”秦念开门见山,不做丝毫的修饰。
“阿念,部队上条件比较差,你随便坐。”骆凌恒停笔看着秦念道。
比起上次分别,这次的她似乎消瘦了不少。
见骆凌恒逃避自己的问题,秦念没好气的扯了一根板凳坐下,“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明明知道江寅是我姐夫,你还要……”
“阿念上次来港城,我就提醒过你,叫你转告江寅在中国不是什么生意都能做的。”骆凌恒搁下手中的钢笔,打断秦念。
“可是……”秦念看着骆凌恒眼中的自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明明跟江南保证会没事的,可是现在大哥的态度这么坚决,她要从何说起。
空气在室内凝结,气流流速减慢,压抑得她不能呼吸,“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过了半晌,秦念缓缓的道。
“阿念,你知道这次任务是谁派给我的吗?是孙仲勋,孙先生!”
果不其然,毕竟以江家的关系,不是谁就想动就能动的,除了孙先生就没人了。
“可是,牵连到江家,就会有楚家,甚至这是片土地上许多其他的在做这种生意的人。大哥,倒时候你会拉上许多仇家的!孙先生这是在陷你于不义,伯父他都答应吗?”越想越恐怖,她感觉后背都开始不断的冒冷汗。
“我父亲,以及我父亲的父亲,都以效忠国家为奋斗目标。他不会不答应的。”骆凌恒说。
“阿念,你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骆凌恒下逐客令,说完就继续埋头写着自己的东西。
“大哥,我不希望我们到时候兵戎相见。”秦念眼睛有些微微的湿润。
当初决定和骆凌恒、林庆云义结金兰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的身份全部告诉了他们。
“无论你怪我自私也好,还是不重我们的结拜之情也罢。我始终是站在楚家那边的,楚定天是我丈夫,我和他应该同甘共苦。”说完,秦念就转身朝外面去。
“阿念,看到你这么幸福,我真的好开心。”骆凌恒的声音从背后突地响起,有种的祝福。
秦念顿住脚步,听着骆凌恒的话,莫名的觉得心酸,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她不愿意承认,她怕说开了,他们连兄妹的做不成。这些年,为了楚定天,她掐了身边每一朵桃花。
“谢谢!”她感觉这次的对话,就像是生离死别一般,莫名的让她感觉,这是他们唯一一次见面了。
“上次你住院了,我和庆云都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们吧?”骆凌恒小心翼翼的问。
“不会。你们是我的哥哥,做妹妹的怎么会怪哥哥?”秦念道,“大哥,我要走了。”连头都没回,她怕她的坚持到时候会崩塌,她不希望楚定天有事,也不希望骆凌恒出事。
这场战役不是楚家灭,就是警方输。到时候作为此次任务的首领,肯定会被判死刑的。
“下次见面,不管是什么处境,我不想你手下留情。”末了秦念道。
为了钟情的人可以做到多狠,她比谁都清楚。
骆凌恒,“拜拜。”他没答应也没有拒绝,还跟她道别。
他们三个人都知道,骆凌恒是军人出生,对待有些事的时候,很一丝不苟,就比如说道别来说,其实他更习惯说“再见”,而不是“拜拜”。
秦念掩着唇,疾步的出去,眼角撇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
路虎越野车在飞云路上疾驰,完全不惧其的险要。在几个转弯吃,吓得对方的车差点就滚到悬崖下面。惹来一片怒骂。
回湾,这里可以看到最美的夕阳,也能看到最美的朝阳。
是港城最佳的观景台,老一辈说,太阳从这里升起,也从这里落下,所以就通俗易懂的称它回湾。
金色的夕阳余晖洒在bobo光粼粼的海面上,海鸥从这里归巢,露天茶餐厅掌上了灯,夜微凉,当夕阳最后一丝余光从回湾海面上消失时。
一滴眼泪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秦念的眼角滚落。与之同时,一张无味的无香的纸手帕递到秦念面前。
微凉的夜风里,流动着熟悉的味道,休闲裤把颀长的双腿包裹。秦念突然把头埋进双膝间,流出无声的眼泪。
男人蹲下来,把秦念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女人的瘦小的背脊,“阿念,你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次,为你结拜的大哥。但是过了今晚,你就不能再为别的男人流一滴泪,哥哥也不行!”霸道的话从楚定天菲薄的双唇中吐出来,一个个字符就像是从钢琴里跑出来的旋律,令人神情放松。
“呜呜……”楚定天的话音刚落,胸腔里就传来呜咽声,通过骨头传入听觉神经末梢,如绣花针刺进肉里一样刺入他的心脏。
他不是大度的男人,可以看着自己的太太为别的男人哭,但是他是一个爱极了他太太的男人,见不得他太太难过只能憋在心里,所以他宁愿看见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至少她是在他的怀里哭。
滚烫的泪水,浸染男人休闲衬衣,打湿男人的胸膛,哭了好一阵,秦念才止住声,用楚定天刚刚递给她的纸手帕胡乱的擦着泪痕。
男人把秦念的脸扳正,面对着自己,大手粗粝的指腹轻轻的擦拭着女人脸上的泪痕,轻柔得像是羽毛扫过一般。
指腹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