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那么猪脑子,在那个彼岸花的婆婆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就该意识到,这里不是普通的京城大街。
不去说这半夜的诡异繁华,就是能有人看到她,就该让她产生怀疑才是。
可是,她却稀里糊涂的在这里徘徊了这么久。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的脑中快速的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这里是阴间地府的鬼街撄?
她的灵魂穿越到了这个平行空间,在人间游荡了数月,终于还是逃不过最终的命运,即将成为一个真正的鬼了吗?
难怪,难怪她会梦回现代,那是在跟前世的躯壳见最后一面,然后,将会堕入到阴曹地府,开始她的轮回,不知会投胎转世再****或者变成其他的生物么?
那么,面前的这个身形高大的鬼怪是什么怪物?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拘人魂魄到地府的就只有牛头马面,或者黑白无常,那两对鬼差而已偿。
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苗采潇不敢抬头看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逃走!一定要逃走,她不想就这样堕入地狱,去迎接一个根本不知道的****或是堕入畜生道的未来。
鬼丸!鬼丸,你在哪里?快出来!
南宫睿,快来救我!
她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一边后退,一边呐喊着。
她不要堕入地狱,她要凭借着鬼丸系统重新为人。
她不想和南宫睿分开,在她初次感受到爱人和被爱的甜蜜的时候。
可是,任凭她怎么呼唤,鬼丸没有任何的反应,南宫睿也没有及时的出现,跟着她节节后退的就只有那个几乎比她高了一倍的巨大身形。
不!她不要坐以待毙,她要逃跑,只要逃出这条鬼街,是不是就能回到靖王府了?
她再也不抱怨靖王府的那道阻止了她自由出入的结界了,因为在这一刻,她意识到了,或许只有在靖王府结界的保护下,她这个灵魂才能逍遥了数月而不曾被鬼差发现她这个漏网之鬼。
脑中混乱得根本理不清思绪,苗采潇一心只想要摆脱高大鬼影的如影随形,猛地一个转身拔腿就跑。
眼角的余光里,街道两旁的景物飞闪而逝。
她以为自己逃跑得够快了,可是,身后那强大的威迫感却始终如影随形,半点没有松懈。
苗采潇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感觉到双腿已经开始发软,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几乎就要超出心脏的负荷,好似随时都要蹦出来一样,喉咙口也正一阵阵的冒出腥甜的味道,好似只要一松懈,就要喷出一口鲜血来。
她想要飘起来逃跑,至少那样会轻松很多。
可是,她发现身子很重,根本就不能像在靖王府那样飘起来减少身体的负担。
这就像是偶尔发梦魇鬼压**,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只要用力的睁开眼睛,一切恐怖的梦魇就会消失。
但是,却是怎么样费力,也无法让自己清醒过来时那种恐怖的绝望。
街道两边的景物倒退越来越缓慢了,嘈杂的声音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部消散,她能听到的就只有自己急喘的呼吸声,和一声紧似一声的心跳声。
而她崩溃的内心,此时已经被绝望所代替:她真的逃不走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背后传来的飕飕寒气和令人心慌的威压。
终于,她沉重的双腿再也迈不动步子,身子也不再受控制的颓然倒在地上,绝望而费力的翻转身看着那个巨大的身形。
巨大身影被一件披风全完的包裹住,黑色的兜帽,帽沿低垂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即便她是从下往上仰面看去,也只能看到他的半截幽暗的下巴。
“你是谁?你想要对我做什么?”极度的惊恐之后,她居然发现自己还能这样清晰的提问。
是没有了希望,绝望到极致,才会平静如斯吗?
巨大身形居高临下的垂头看着苗采潇,阴寒的声音直透骨血,几乎要将苗采潇的身形震碎:“小小灵魄,居然敢在中元之夜闯入鬼街,也是你自不量力,自寻死路了!”
中元节,七月半!
原来,今晚是鬼门开的日子,而她偏偏迷迷糊糊的忘记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偏偏不听南宫睿的劝告,离家了他的书房,自投罗网。
“你是鬼差?要带我去地府受审吗?”有限的认知里,进入黄泉路上,唯一的目的地就是地府了。
“地府?受审?哈哈哈,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巨鬼森森冷笑时,惨白的下巴好似就要掉下来。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你现在知道也没有用了,因为——”巨鬼冷森森的笑着,几乎兜住整张脸的兜帽忽然掀开,露出一张白森森的骷髅脸,黑洞洞的眼眶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竟然是一条一条的蛆虫。
苗采潇只觉得一阵恶心,趴在地上一阵干呕,只可惜身为鬼类,什么都呕不出来。
同时,后背脊窜起一阵寒意,单薄的衣衫被巨鬼一把抓住,她整个人就被巨鬼提拉了起来。
危机感让苗采潇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她想要挣脱,却只是白费力气,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在巨鬼的骷髅爪下,她就像是一只被老鹰抓住的小鸡,绝望而无能为力,只能目眦欲裂的瞪着逐渐靠近的骷髅脸,继续恶心干呕着。
看着苗采潇的弱小,巨鬼桀桀怪笑着,享受着强大的优越感。
裸露的牙齿磕着牙齿,发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