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当时孤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那时一时冲动,忍不住便与那女子纠缠了起来,却没想到刚好被进宫给秦妃侍疾的秦可茹给撞见了,才知道那女子时秦老头特意从江南找来的献给父皇的。经此一闹,秦老头唯恐出事,便将那女子连夜划花了脸,连父皇的面都没有见着,便被送走了!而孤便落了把柄在他们父女的手里了!”
“这秦尚书也忒不讲理了吧,既然皇上还未见着那个女子,而太子又那样喜欢,就该成全了你才是!怎么能划花了女子的脸呢?”南宫睿借着几分酒气,义愤填膺的道。
心中却是将赵之贤也鄙视了一番,若不是他,那女子也不会如此遭殃。
“可不是么!”赵之贤气愤道,“更可恶的就是他还顺势让秦妃出面,将秦可茹这个贱女人许配给了孤!孤要不是念在他秦家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早就灭了他们了!”
南宫睿眸光流转,忽然间冷静下来,拍了拍赵之贤的肩膀道:“太子,忍得好!您现下虽然是东宫太子,但毕竟因为皇后娘娘早早的仙逝而根基不深,而二皇子,三皇子等诸位皇子以及他们身后的人都在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您目前的位置,只要一个疏忽,便有可能会被拉下来!目前来说,秦尚书为六部之首,他在朝堂浸淫多年,自有自己的人脉可以支持于你!后宫里,您的姨母庄妃虽然沐浴皇恩,深得皇上宠爱,但若是一人,总归势单力薄,有秦妃在一旁协助,总是利大于弊的!”
“可不是吗?就是因为这个,孤才容忍了秦氏一族的!”顺着南宫睿的台阶,赵之贤说道。
“太子明鉴!”南宫睿适时奉承了一句。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文宇禀告道:“太子,世子,到了!”
“怎样?今儿与孤一起玩个通宵如何?”赵之贤难掩兴奋的道。
“太子这般有兴致,臣下自然奉陪到底了!”南宫睿也难得显露出兴致,与赵之贤搭肩勾背的下了马车,走进了衣香鬓影,美人如云的乐文招。
——
南宫睿回到疏默轩时,已是四更天,准备换洗一下衣物,然后再去上早朝的。
但他才跨进疏默轩的院门,苗采潇便一脸担忧的迎了上来,关切的问道:“你上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话音落,还没等南宫睿回答,她忽然又凑近了他的身前,左右闻了闻,随即脸色一变,指着他衣襟上的一团红印,生气的问道:“这是什么?”
“什么?”南宫睿下意识的低头往自己的衣襟上一看,才发现那上面沾了女子的口脂了。
细想一下,应该是想容在侧身给他倒酒时不小心碰到的。
“哦!就是女人的口脂而已,我换了衣裳便好!”他不经意的道。
“就是女人的口脂!”苗采潇因为他这轻描淡写的口吻顿时炸毛的大叫了起来,“你说就是女人的口脂!”
“是啊,就是……”南宫睿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苗采潇在生什么气,正要再重复一遍,才发现这丫头是真的在生气了,心里头莫名的一软,抬手想要碰触她的头,同时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要碰我!”苗采潇却猛的一甩头,声嘶力竭的喊道。
南宫睿的手僵硬的落在了半空中,看着她哀伤的眼睛里即将就要掉落出来的眼泪,心口更软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只不过是……”
“我不要听!不要听!”她却害怕从他口中听到只不过是有女人不小心碰在他衣襟口才留下的印记。
对于她来说,不管是那女人有意还是无意的,他此时身上充斥着的酒味中夹杂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就足以证明他一个晚上都是和女人在一起。
男人喝酒,女人时刻不离的陪伴左右,她就是傻子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何况,那女人还这样有心计的留下了属于她的印记,让她一目了然的看到呢!
对于男人来说,这样的印记或许是光荣,但是对于喜欢这个男人的女人来说,却是一种宣战。
可悲的是,她想要对别的女人宣战,却因为她不过是一个连靖王府都出不了的小小鬼魂而无能为力。
这一刻,妒忌和怒火充斥在她的整个胸腔里,并且越想越煞有介事,才气得不想听他解释,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偷偷的躲起来大哭一场。
不知道是谁说过:在男人与女人的战场上,只要一方先暴露了弱点,你将永远是被压制的那一方!
她不想表现出自己对他的在意胜过他对待自己,但是此时此刻,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心里有一阵阵涌上来的妒忌和悲伤。
他身为堂堂靖王世子,身边围绕着女人多如过江之鲫,这一点她早就有了认知。
可是,认知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又更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承认自己心胸狭窄,所以,必然要妒忌疯狂。
“潇潇!”他在身后唤着她的名,快速逃离的她听不出他声音里是否含有担忧和焦急,只想这一刻先离他远远的。
四更天,整个靖王府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中秋的夜,夜凉如水,更深露重,连秋虫都收敛了最后的声息。
苗采潇不知自己飘到了哪里,只钻进一丛草丛里,将自己整个隐藏在黑暗中。
周围有淡淡的桂花香飘进口鼻,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