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早些睡吧!”
眼见慕容恪苦思冥想,宇文樱将灯芯拨得更亮一些,再替他换过一盏茶。
慕容恪轻笑,拥她入怀。
宇文樱听得他叹气,忙抬头,伸手揉了揉他的脸,“不必着急,总会想到办法。”
慕容恪握住她的手,朝她腕上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宇文樱忙缩回手,抚上他的脸,“不许再打佛珠的主意!”
慕容恪偏过头去,嘴硬地说道:“我可没有!”
宇文樱扳过他的头,逼得他与自己正视,一边笑着问道:“真没有?我还以为你打算等到危急关头,将我的佛珠扯下,让我被执念影响,因此而离开你呢。”
被她说中心思,慕容恪无奈,伸手搂过她的脖子,将她按在自己怀里。
宇文樱好不容易抬起头,又被他按在怀里。她一时倔劲儿上来,干脆又挣扎起来。只可惜,她刚抬起头,又让慕容恪抬手按了回去。
如此几番下来,宇文樱更加不服气,“比试比试?”
慕容恪轻笑一声,“比什么?”
宇文樱语塞,比力气自己定争不过他,比武艺更是不行。比赛马,自己倒还可以与他较量一番,可如今大敌当前,又是深夜,两人自然不可能赛马。
她张嘴打了个哈欠,直接投降,“以往我也就能和你在马场比比骑马,看谁跑得快。如今的情形之下,总不能与你赛马吧。”
慕容恪直笑出声,宇文樱看得更不服气,直赌气说道:“再笑我生气了!”
眼见慕容恪心情好了一些,宇文樱莞尔一笑,“快些喝茶,喝了茶早些睡!”
她说了这话,又大大打了个哈欠,从他身上起来,直抱怨道:“大将军不睡,小的身为亲随也不能睡。再熬下去,小的以后站着都能睡着了。”
慕容恪勾唇浅笑,轻声责怪道:“让你不必等我,快些去睡!”
宇文樱摇摇头,“等你喝了茶我再走!”
慕容恪立马端起茶盏喝了,宇文樱轻轻吻了他的唇,这才将茶盏撤下。
这些日子一直晚睡早起,宇文樱还真觉得有些疲累。她端着茶盏,又打了个哈欠。一个哈欠过后,她更觉得困,张嘴又一个哈欠。
“阿樱,小心脚下!”
慕容恪话音刚落,宇文樱绊了一跤,因人尚在困顿之中,直接摔倒在地。
慕容恪忙走近了扶她起身,替她掸去身上的灰。
“吃了好几次的亏,偏生还记不住!疼不疼?”
宇文樱捡起茶盏,直抱怨道:“这军帐里坑坑洼洼,驻扎的时候就不能选个平坦些的地方么?”
她说了这话又困得直打哈欠,慕容恪看了,忍俊不禁。
“冀州地形都是如此,高高低低,咱们如今选的地方已算是不错了。你若走路慢一些,看着脚下,哪会摔了?我就没见其他人摔过。”
宇文樱将茶盏递给慕容恪拿着,自己先伸了个懒腰。
“想来想去,还是四只脚方便,我就没见过马儿摔倒过。就算此地地势高高低低,它们最多也就走慢一些,颠簸几下。”
慕容恪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宇文樱忙接过茶盏,“我先走了,你去忙你的。”
慕容恪笑着应了,见她看着脚下走得小心翼翼,不禁又一声笑。
突然他脑中灵机一动,直笑道:“阿樱,我想明白了!”
宇文樱听了这话,连忙转身,“想明白什么了?”
慕容恪满脸洋溢着笑,“我终于想明白了,为何我军一向所向披靡的骑兵遇上冉闵的步兵竟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优势。”
宇文樱面上一喜,“为何?”
慕容恪直笑出声,“骑兵胜在速度,但冀州地势高低起伏,骑马速度必然受到影响。加之魏兵手持长刀,专攻战马的下三路,每每一仗打下来,我军战马多成了残腿马,自然不能获胜。”
宇文樱了然,“如此,咱们便要将魏军引至平地,再想方设法消减他们的长刀对战马造成的影响。”
慕容恪笑着点头,“确实该从这两方面着手!”
宇文樱嫣然一笑,“想你暂时也不会睡下,我去给你备些宵夜。”
宇文樱掀了帘子出去,想起慕容恪发自内心的笑,心中也跟着一阵喜悦。
“老实点儿,快走!”
不远处几名士兵押着两个人,其中一人低喝了一声。
片刻后,一人走近,问宇文樱道:“文宇兄弟,将军睡下了吗?”
眼见宇文樱摇头,那人面上一喜,“发现两名魏军奸细,正打算交由将军处置。”
宇文樱颔首,忙吩咐道:“没准儿他们只是故意让你们抓了,其实意在谋害将军。以防万一,捆结实些再送进去!”
那士兵恭敬地应了,跑去命人往他二人身上又多缚上几圈,这才推了过来。
宇文樱刚要走开,突然意识到不妥,立马停下等那几人走近。待她看清其中一人的脸,她急得险些将茶盏扔了。
“爹!”
她惊呼一声,忙将慕容翰嘴里塞的东西取出,直冲刚才那士兵吩咐道:“这是我爹,自己人,快些给他松绑!”
终于能开口说话,慕容恪大松一口气,冲那士兵喝道:“我都说了是自己人,你偏不信。捆了一遍便罢,还将我捆第二遍。我若不是急着找你们将军,你真以为你们能将我拿下?”
宇文樱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直说道:“爹,不怪他,是我方才吩咐他捆结实一些!”
慕容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