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府上传遍了消息,昨夜夫人惹怒了将军,将军不顾习俗,婚后第三晚就没宿在夫人房里。众人笑话完之后,再仔细一想,不对,前日夜里,夫人整晚照顾小公子,将军是宿在崔夫人房里。这么看来,将军竟是除了洞房花烛夜,剩下两日都抛下了夫人独守空房。众人心里一阵唏嘘,这新夫人还没被宠过,竟就失了将军的宠爱。
府里传得沸沸扬扬,宇文樱也没脸出去见人,一个人在屋里抱着乌兰哭得伤心。
“乌兰,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这才成亲不到三日,他就对我如此无情……”
乌兰见自家公主哭成这样,也不知如何安慰,闷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公主,你别多想,等将军今天晚上来了,你和他好好说说。”
宇文樱听了这话,更加伤心,“他不会再来了,他昨日亲口跟我说的,他以后再也不想见到我,乌兰,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乌兰听了,一阵惊慌,也只能无奈说道:“公主,奴婢也不知道,要不奴婢下去帮你打听打听消息,看看将军今天晚上打算来不来咱们院子?”
宇文樱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忙对着乌兰说道:“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快,你去把我的那些陪嫁丫头和大娘们都叫过来,就说我找她们有事商量。”
宇文樱说完这话,立马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速度之快让乌兰都惊叹。
很快两个中年妇人和六个小丫头都被召到院子里,宇文樱稍微收拾了一下,出去见她们。宇文樱的陪嫁人员,除了乌兰近身伺候,剩下人如今都只是干些院子里轻便点的杂活。原本她们听了府上的传言并不相信,如今见公主一脸憔悴,眼睛还红红的,心中这才明白那传言只怕是真的。
待众人行礼之后,宇文樱勉强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哽咽,才慢慢说道:“你们跟着我千里迢迢过来,却只能在院子里干些粗活,我于心有愧。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外面的消息,我这两日烦心事有些多,所以才没给你们安排活计。如今我身边除了乌兰,连个贴心照顾的都没有,害得我惹怒了将军,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这事可不能再拖了!你们都介绍一下自己,说说自己以前在紫蒙川是干什么的吧,我也好根据这些做安排。”
宇文樱指了指一位青衣妇人,说道:“那就从那位大娘开始吧。”
那青衣妇人自出来行了一个礼,介绍道:“老妇那卢氏,先前是丘敦娘娘房里的管事婆子。”
宇文樱听了这话,忙问道:“丘敦娘娘,是我出嫁前那阵子特别受宠的丘敦氏?”
那夫人自恭敬答道:“正是!”
宇文樱听了一阵高兴,“既然如此,今后那卢大娘便做我这院子里的管事婆子如何?”
那卢氏听了面上一喜,又行一礼。
接着剩下七人一一介绍。
“老妇尔朱氏,一直在厨房做事。”
“婢子阿迪娜,以往惯做针线活。”
“婢子赛琦雅,擅长梳头盘髻。”
“婢子托娅,以往都是帮主子记账。”
“婢子其木格,以往都是帮主子化妆”
剩下那些介绍完了,宇文樱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只吩咐道:“尔朱大娘去小厨房做事,阿迪娜、赛琦雅、其木格你们三人和乌兰一起近身伺候,还做你们之前做的那些。至于托娅,如今这府里也轮不到我管家,你就帮我管着嫁妆就是。”
众人听了,都是一阵欣喜。
宇文樱看了那那卢氏,说道:“那卢大娘跟我进屋,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与你。”
两人进了屋,宇文樱关上门,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也不管那卢氏那惊骇的样子,哭道:“那卢大娘,我和将军新婚不到三日,只除了在燕王府洞房那夜,府上的两夜,他都没宿在我屋里。他竟是连这点脸面都没留给我,如今我该怎么办?”
那卢氏满脸不知所措,想半天才说道:“公主莫慌!”
宇文樱见自己等了半天就等了这么一句话,顿时有些发蒙,只得又试探道:“大娘,将军他嫌弃我不解风情,大娘可有什么好办法?”
那卢氏听了这话,一张老脸有些发红,沉默半晌才说道:“公主,当年我刚嫁到那卢家,我家那口子就出去打仗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我就……就一直守寡。如今公主问的这个,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宇文樱只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大声说道:“这世道对女子就是不公平!只要男人不高兴,哪怕才成亲三日,也能把人晾在一边不管。你家男人死得早,你好好的青春年华,怎么不直接改嫁算了?省得平白无故受这么多年的哭。”
那卢氏听了宇文樱的话,有些不太赞同道:“公主,我娘是汉人,打从我小时候起,她就一直跟我说,女子嫁人了,就当以夫家为先,以自己的丈夫为天,为他生儿育女,哪怕他三妻四妾,咱们做妻子的也该恪尽其责,不能随便抱怨!”
她这话一说完,宇文樱只觉得头更疼了。那日丘敦氏明明跟自己说了,她连夜把别人安插在她屋里的眼线全给赶了,这那卢氏先前是丘敦氏屋子里的管事婆子,没准儿就是其中之一。宇文樱本来觉得她最为可疑,如今听她说的这些话,哪像是逸豆归派来看着自己杀慕容恪的。
宇文樱本想直接将那卢氏排除在外,只转念一想,万一毕竟逸豆归反其道而行之怎么办?想来想去,她发现自己竟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